夏隽擡手就想擦,但隻能胡亂地抹一下。抹得更花了。
戚江渚是出去買了包濕巾,十片都是單獨包裝。他把一片攥在手裡攥了一路,和夏隽說着話撕開了包裝袋。
“臉擡起來。”戚江渚說道。
夏隽擡了擡下巴,戚江渚把濕巾折了折慢條斯理地在他鼻子兩側仔細地擦拭起來。
濕巾隻有一點涼,還帶着潮濕的熱。戚江渚的動作比他近乎嚴厲的口吻要溫和得多。
他仰着頭,眼睛裡隻能看到戚江渚一個人。
他的獨占欲總是在這種時候翻湧出來,他想要戚江渚隻屬于他一個人,隻對他一個人好。
夏隽不滿足于現在的,他還想要戚江渚擁抱他,想在戚江渚靠近的時候親吻他,想聽戚江渚的心跳聲。
他頭一遭喜歡一個人,這感情來得洶湧快把他的心擠壞了,可是與此同時也被撐得滿滿當當,半點縫隙都沒有,連根纖細的羽毛也休想再插進去。
戚江渚把濕巾扔進了垃圾桶,說道:“好了。”
夏隽低下頭用手背碰了下濕漉漉的臉頰,半晌說道:“哥,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戚江渚說道:“夏隽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想抱你一下。”夏隽重複道。
戚江渚無奈于夏隽的執拗,他還想說什麼,但夏隽率先張開手臂抱住了他,不給戚江渚再次拒絕的餘地。
這是個并不牢靠的擁抱,他的手臂輕輕地搭在戚江渚的身上,隻是略微停了一下就松開了。
戚江渚沒動,看向他的時候眉頭微微皺着,是他看不懂的屬于大人的表情。
夏隽摸了摸鼻梁,說道:“剛才和醫生說,這是路上撞的,那不是真話。我是和我爸起了争執……我不想騙你。”
他不說騙戚江渚的話,也不想把他們家這些瑣碎的事情說給戚江渚聽。這是他證明成長的方式,盡管有些幼稚。
回去的路上,夏隽仍然坐在副駕駛,似乎因為心理作用,他好像能感覺到戚江渚的溫度。
霓虹快速地倒退,他歪着頭看着窗外,呼出的氣在車窗上形成了白色的霧,他伸手在一團白霧中間寫了個江字,很快又毀屍滅迹。
後來是戚江渚送夏隽上了樓,夏隽開門進屋,忽然想到什麼,說道:“哥你等一下我。”
說着門都不關,穿着鞋跑進卧室裡去了。
戚江渚站在走廊裡,聲控燈亮了他也沒理會。過了會兒門内又傳來有些焦急的腳步聲,“哥?”
夏隽喊了一聲人,燈亮了,他看到人才彎起嘴角,眼睛很亮。
他把一個紙袋塞給戚江渚,說道:“都是些小東西,送給你的。”
戚江渚拎着紙袋上了車,他坐上車,沒有直接去發動車子,而是沉默地坐在駕駛位。
這輕飄飄的紙袋重得不可思議。
夏隽從陽台往下看,戚江渚的車子一動不動已經至少已經兩分鐘了。
怎麼了?戚江渚不舒服嗎?他心想道。
他有些擔心,但也不敢太顯眼地朝外面張望。
其實那紙袋裡裝了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班上同學送給他的書簽,他覺得好看就放起來;碰到好用的墨水筆,他也要買兩根,一根自己用,另外一根放進紙袋裡;還有糖塊和小袋的零食……
林林總總,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他攢下來的其實遠比那一小袋多,但後來他覺得太多又幹脆舉辦了次選拔賽,挑挑揀揀隻篩選出那麼一點點——
他知道戚江渚可能不會在意那些小東西,但他想給,把他覺得好的都給戚江渚。
夏隽把窗戶打開,寒氣鑽進了屋子,樓下的車子發動了。夏隽安下心,目送戚江渚的車子駛離了小區。
周五沒有晚自習。
夏隽放學之後買了張回小鎮的汽車票,他在公路汽車站門口和一個小販買的,不用身份證給錢就可以。
小鎮離江州不遠,但因為沒有通鐵路,所以他在路上耗費的時間是三個小時。等他在小鎮的客車站下車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小鎮的雪似乎比江州下得更大,這會兒積了厚厚的一層,眼看那雪要挨到腳脖了。
他走得深一腳淺一腳,不一會兒就熱得直喘氣。
戚燃的電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剛接通,對方的聲音就冒出來,“夏隽在哪兒呢?我在你家門口,你家怎麼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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