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隽攥着拳頭,他很怕,怕戚江渚會問他為什麼在這裡。他不想和戚江渚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夏隽從前覺得不在乎,沒什麼需要隐瞞的,但現在他第一次他想要,想要藏住那些在他身上發生過的可以定義為不好的事情,隐瞞那些如鴻溝一樣的缺口。
他不想失去,他不能說。
“沒事,隻是出了一點血。不想去醫院就不去,回去給你上點藥就好了。”
戚江渚松了口氣把他的褲腳放了下來,他站起來拍了拍夏隽的腦袋,什麼都沒問,而是溫和地開口說道:“走了,回家了。”
夏隽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從來沒有被這樣小心翼翼的對待過,也沒人和他說過回家這種話。戚江渚沒有生氣,甚至還在關心他,問他會不會痛——
戚江渚是不同的。
這種感覺很新鮮又有點可怕,夏隽無所适從。他無從解釋胸口裡忽然洶湧的情緒,也無法分辨那是什麼。
夏隽恍惚了一下,看着戚江渚的臉說不出話來,等到眼淚啪嗒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他被燙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遲鈍地感覺到鼻酸。
無論如何
夏隽茫然地去賓館取了書包,出來的時候戚江渚就站在賓館門口,看到他伸出手接過他手裡的書包,說道:“上車。”
他手裡一空,再擡頭看到了戚江渚的背影。他一個人做的事情太多了,别人幫他的卻很少。夏執鳴剛離開的時候,他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羨慕班上的同學放學之後不用自己背書包,他也期盼着夏執鳴可以回來。這樣他可以反駁那些嘲弄他的人,讓他們清楚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他不是野種,不是被夏執鳴抛棄的,可惜這個期盼夏執鳴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他是在做夢。
做夢嗎?夏隽再次看向那個背影,戚江渚背着他的書包,顯得那樣不倫不類。夏隽滿腔的酸澀和無所适從的情緒沖撞無門,又洶了上來。
夏隽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從小到大比起别人,他缺失了太多東西,那些都不是哭和鬧就能解決的,他知道眼淚沒用,沒人會在乎,他也從來沒有對此有過期待。
就算有期待,結果也是被踐踏。夏隽很清楚這一點,這是他最先學會的東西。
他在戚江渚的身上嘗到了在此之前他完全不敢想的一些東西,很新鮮、很可怕但也令他興奮。人似乎就是不知足的,戚江渚朝他伸出手,夏隽即便會恐懼也無論如何都想要去牽。
為了避免笨手笨腳的戚燃搗亂,戚江渚罰戚燃在門口站五分鐘。
“憑什麼?”戚燃嚷道。
“不滿意可以去客廳坐五分鐘。”戚江渚從櫃子裡取出藥箱,連頭也沒回。戚燃被成功氣走,轉移到客廳看電視劇去了,為了抗争他哥的專斷獨行把電視音量調得很大。
夏隽坐在椅子上,褲腳挽了起來,這會兒燈光如晝,傷口看着有些吓人。
上藥的過程,夏隽咬着牙極力忍着,但緊繃的肌肉卻背叛了他。
戚江渚擡起頭,問道:“疼了?”
“沒有。”
戚江渚幫他消了毒,之後又塗了一層藥水,傷口的疼痛漸漸退去。夏隽又聽到戚江渚叮囑道:“待會兒洗澡的時候注意一點,傷口别沾到水。”
說着話戚江渚伸手又把他的褲子往上挽了下,擔心會碰到傷口。
他的手時不時會碰到夏隽裸露的皮膚,夏隽坐立不安,僵着腿也不敢動。
“之前給戚燃找了幾個家教都被他氣走了。我最近有點忙,沒有時間管他。”
聞言夏隽一愣,不知道戚江渚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但也不由得想起這段時間隻要一放學他就和戚燃混在一起,什麼都幹了,就是沒專心學習。怪不得戚燃最近這麼放肆,原來是因為戚江渚最近不常在家。他們一起“鬼混”的事兒肯定被戚江渚發現了。
夏隽緊張的腿又繃得老直,戚江渚注意到了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平時放學之後有事嗎?”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一阕離歌長亭暮+番外 正義的魔王陛下+番外 每天起床都看見教主在化妝+番外 五更鐘 天下兵器2+番外 圈内人 臨時樓長和臨時工 修仙從一點靈根開始 求你别說話[末世] 燈影流年 出生荒古世家,你說我沒背景? 誰教春風玉門度 調笑令+番外 王妃今天作死了嗎 踏雪尋梅+番外 與神明締結契約後的堕落二三事 (綜同人)湘北校草庫洛洛 質子之少年行 奴有罪 騎完赤兔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