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雙目赤紅的李來,藹哥兒長長歎了一口氣。都說内言不出外言不入,果然不是虛話。若沒有李來家的逞強說主子是非,王家買辦的媳婦也不能借機讓房氏吃這麼大一個虧。
讓藹哥兒心裡不安的是,王家費這樣的周張算計,怎麼看都不隻是為了小輩府試沒過出一口氣。萬一他們背後有人指使,那人意在京中的沈家還是林如海,藹哥兒一點兒頭緒都摸不着。
李來抱頭蹲在地上,看都不看他媳婦一眼。那媳婦哭得鼻涕眼淚糊在一起:“求公子饒了奴才這一回。”
藹哥兒聽得不耐煩:“這不是我饒不饒你,是李來饒不饒你,是你一雙兒女饒不饒你。”說着示意人把李來拉出柴房,讓他帶着自己的兒女回家等信。
“公子也累了,要不先回房裡洗漱一下?”絹兒小聲勸道:“奶奶那裡還睡着,張嬷嬷看着小哥兒,詢哥兒那裡是錦兒姐姐和奶嬷嬷一起看着。沈大娘已經給奴才們訓了話,日後除了買辦,閑人不得随意出府走動。”
幾句話把府裡主子們的行蹤說了個清楚,藹哥兒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奶奶身邊服侍去,奶奶醒了立時來叫我。我不去之前,不許說讓奶奶煩心的話。對了,二爺哪兒去了?”剛才絹兒唯獨沒說男主人沈任的動靜。
絹兒有些為難地道:“二爺洗漱後連早飯都沒用就出門了,奴婢沒敢問二爺去哪兒。”
主子不說行蹤,做奴才的不問才是正理。藹哥兒點頭放她回内宅,一路回自己院子都覺得昏頭脹腦,連臉都沒顧得上洗直接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醒來時窗外日頭正好,藹哥兒問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雙悅連忙進屋:“已經快午時了,奶奶那邊的絹兒姐姐來過一回,問過公子還睡着也沒驚動,說是奶奶吩咐的。剛才門上的來說,二爺已經回府了。”
聽說沈任已經回府,藹哥兒急急洗了一把,換了身衣裳就往書房去。書房的院子裡沈成滿頭是汗地站在那裡,見藹哥兒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藹哥兒理都沒理他——身為房氏特意求沈太太賞的管事,能力、手腕應該都不缺,卻讓知州府如此被動,若說他沒有懈怠差事,藹哥兒可不相信。
進屋就見沈任一臉憔悴地自己生悶氣,藹哥兒給他倒了茶,勸道:“二爺也不必太過生氣,也是這些日子奶奶身子沉精神不濟,才讓這樣的奴才翻了天。等小三兒出了滿月,奶奶自己重新理事便好了。”
沈任這才端起茶,輕啜了一口放下:“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很沒用?”
這話是怎麼說的,怎麼就直接上升到能否自信的高度了?藹哥兒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父親遠離本家,能在上有知府的情況下,不被揚州官員們忽視,兒子覺得您已經很了不起了。”
“可是為父能替你做的,遠遠不及你先生多。”沈任無比挫敗地道。
藹哥兒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與林如海比較,還是接着給他大灌雞湯:“不說在官場上曆練的時間,就是品級上先生也比二爺高好些。就是楊知府也不能不賣先生些面子。何況先生與楊知府就差撕破臉了,行事可以無忌,可是父親與楊知府還要虛以委蛇,就難免束手束腳。”
此話說得大近情理,沈任點頭算是聽進去了,又端起茶杯來愣了一會兒,才道:“你先生已經說通楊知府,把你們前十名的卷子貼出來公于世人,讓大家看看各自的水平可有做弊。”
藹哥兒這才知道沈任為何有這樣的歎息,上前輕輕給沈任捶背:“若不是有老爺,隻憑先生一人也無法說通楊知府。再說若不是父親給兒子定下這門親事,先生怕也不會收我做學生,又哪兒來得替我說通楊知府?”
沈任回頭看看藹哥兒,見他臉上一直笑微微,心裡松快些:“原來不是還說你先生能得英才而育知,是他平生快事?怎麼現在自己倒謙虛上了。”
藹哥兒一樂:“那都是小時不知天高地厚,二爺何必再提。現在都有小三兒了,對了,不能總是這麼叫他,二爺可想好他的小名叫什麼?”這個詞怎麼聽都别扭。
沈任還真沒來得及想,問藹哥兒:“你可有主意?”
“二爺,”藹哥兒做出受驚的樣子:“我與詢哥兒的名字都是二爺親取的,現在竟然讓我想小三兒的名字,若是他長大了覺得二爺不看重他,與我們兄弟兩個生了芥蒂可怎麼辦?”起名字什麼的,還是讓沈任自己煩去吧。
沈任也知他是有意開解自己,輕輕給他一個暴栗:“吃了飯往你先生府上走一遭,一來謝他為你出頭,二來也請你師母後日過府幫着張羅一下洗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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