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劍升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現在什麼時辰,我睡了多久?”
“現在巳時三刻。”
“夜丞相還在稱病嗎?”
“是的,不過現在夏廣俞和李儒林已死,王玉錢就指望着夜丞相了,他應該拖不了多久了。”
“嗯。”劍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去門口守着吧,我要易個容去找夜丞相談點事。”
“嗯。”尚詭寺未曾多言,轉身便準備出去。
“對了。”劍升卻突然叫住了他:“你…從未見過我的容貌,可曾對我心中起疑?”
“未曾。”尚詭寺當即說道:“您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們都是一群一無所有的人,您圖我們什麼呢?您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也定是有您的難言之隐。”
“罷了。”劍升微微歎了口氣,語氣帶着些祈求:“如果你想見,與我說便是,但不要…背叛我,也不要再…從背後刺穿我,更不要…傷害落空了……”
尚詭寺微怔,看來昨天在夜府發生的事情對大人的刺激有些太大了,以至于此刻的他,都有些性情大變了!
“大人…您累了,要不今日就歇息一日吧?”尚詭寺突然有些心疼這副模樣的劍升,不知道他之前遭受了什麼樣的背叛,才會這般難受。
短暫的寂靜過後,劍升又恢複了他以往那睥睨天下、桀骜不馴的模樣:“我沒事,現在沒有時間休息,你先去門外守着吧。”
“是。”
劍升很快易好了容,走了出來:“我很快回來,你如果不放心,就還是在丞相府周圍接應吧。”
“是。”
這一次,劍升沒有走大門,而是直接繞開了護院,潛入了夜府。
夜檀隻覺一陣微風吹過,房間裡就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什麼人?!”夜檀大駭。
“夜叔,是我。”劍升從陰影中走出來,笑得戲谑:“這麼驚慌做甚?”
“哼!”夜檀冷哼一聲:“要不是你設計了夏廣俞和李儒林,讓我成了衆矢之的,我何至于像現在這麼驚慌?”
“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劍升無奈地歎息着搖了搖頭,随後徑直走到夜檀面前坐了下來,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夜叔,之前困擾我的問題,如今,我總算找到了答案。”
夜檀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也神色凝重了起來:“你是說…出賣你的人?”
“對。”
“是誰?!”
“是…”劍升沉吟片刻,才道:“占據夜落空身體的夜月影。”
“占據夜落空身體的夜月影?”夜檀眉頭緊鎖,一副全然沒有理解劍升話中意思的模樣:“什麼意思?”
“就是…”劍升眼中掠過一縷陰霾:“現在夜落空身體裡面的人,是夜月影。”
“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夜叔,我重生的事都發生了。”劍升緩緩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無奈道:“這又有何不可能?”
“那…”夜檀剛剛吐出一個字,立馬又止住了話頭,他突然有些不忍心再問下去了。
“夜叔,你是想問關于落空的事吧?”劍升慘淡一笑:“我傷她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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