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劍升連眼眸都沒有擡一下,便幽幽說道:“坐。”
“……好。”王翼默默拉開劍升對側的椅子坐了下去,随後略帶緊張地問道:“夏太傅的反應果然都如你預想的那般一樣,可是…你讓我寄給月影的書信,不會真讓她去找夜丞相的把柄吧?這樣她會不會有危險啊?”
“你很聽話。”劍升輕輕勾了勾嘴角:“看來你真的沒有私自拆開書信偷看。”
“?”王翼一愣:“先生此話何意?”
“因為那封信根本不是讓她去找夜丞相的把柄。”劍升輕描淡寫地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而是讓她配合演場戲罷了。”
“那…夏太傅那裡……”
“啪!”
劍升從身後摸出厚厚一摞紙,甩在了茶桌上:“你就把這些東西交給夏廣俞就行。”
“這是?”王翼将信将疑地拿了起來。
“李儒林通敵賣國的證據。”劍升的聲音淡淡響起。
“啪!”
王翼聽清劍升的話,一驚,本來拿在手裡的紙張一個不穩,掉落在地,他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李國公通敵賣國?!”
“沒錯。”
“他通敵通的哪一國?!”王翼依然不願相信地問着:“他為什麼會通敵賣國啊?!”
“通的,月泉國。”
“月泉國?!”王翼一愣,連忙否認:“不可能!月泉國在三年前已經被…被那個人打得百年不敢再侵犯我們岩國了啊……”
“而且…”王翼喃喃道:“通敵賣國的…不是那個人嗎……”
“四皇子殿下啊四皇子殿下…”劍升露出了嘲諷的神情:“你那時候應該沒有出過宮吧?”
“是…是的……”
“那你知道。”說着,劍升擡眸看向了王翼,眼神裡滿是冷冽:“那個人,在百姓口中,是什麼樣子的嗎?”
“不…不知……”
“他大敗月泉國後,被百姓稱之為,天神。”劍升緩緩說道。
天神?聞言,王翼瞳孔地震:“這…這……”
“大逆不道,對吧?”劍升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濃:“試問哪個帝王可以容忍百姓稱呼除自己以外的人,為天神呢?”
“所以…所以……”王翼雖然愚鈍,但現在也明白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驚為天人的秘事。
“所以。”面對王翼的膽怯,劍升卻如同未曾察覺一般繼續道:“當今聖上隻怕是恨不得将此人除之而後快吧!”
“那如果這時剛好有朝臣上書,舉報此人涉嫌通敵賣國…”劍升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轉已經空掉的茶盞,語氣戲谑:“你覺得,聖上會怎麼做呢?”
“……順水推舟。”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王翼有些語氣恹恹:“除掉他。”
“回答,正确。”劍升眼底掠過一抹暗澀:“可是,想要坐實他通敵賣國的話,需要證據。”
“先生的意思是,僞造證據?”
“對。”說着,劍升神色有些怅然:“收集那個人通敵賣國證據這個事情,在李儒林據理力争之下,落到了他的手裡,然而,他僞造的證據,完全可以說的上是能以假亂真……”
“因為…他真的在通敵賣國,所以才能僞造出以假亂真的證據!”王翼驚呼道。
“聰明。”劍升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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