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咽了口唾沫
“要不你先這收拾幹淨”
我們幾人一一撿起散落一地的零部件,拍醒了昏迷的行馬,這才進了城。找了城裡最好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休整妥當後,我以孩子要讀書為借口跟掌櫃的打聽到了教敷堂的位置和一些情況。
一個成立幾十年的老私塾,就一位教書先生,歐陽仁,我一聽這個名字想到了學院歐陽禮那個可愛的老頭,這人不會是他親戚吧,真要如此也難怪院長放心,畢竟一個歐陽禮杵在那家風能壞到哪去?
但是小心起見,我還是找來了晴玉,告訴她暗号和位置後讓她前去拿取物件,當然不會讓她自己前去,靠近私塾時我用了疾風步跟在晴玉身後。
天色剛暗,晴玉找到教敷堂,一塊飽經歲月侵蝕的牌匾屋檐下挂着兩個破洞的燈籠,鏽迹斑斑的鐵門大開着,一個老人,一盞昏黃的燭台,一把折扇,一本書籍,還有一隻白色的貓在舔舐着毛發
晴玉敲了敲鐵門,“歐陽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晴玉走到老人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歐陽先生,有禮了”
歐陽仁放下書,笑呵呵地看着晴玉“小丫頭看着面生,叫什麼?”
“回先生,小女晴玉,日青晴,玉石的玉”
“晴玉?你爹娘給你取了一個好名字呀”
晴玉一臉驕傲“不是爹娘取的,是小少爺取,小少爺說時逢三五便月圓,滿把晴光護玉欄”
歐陽仁哈哈一笑,“你家小少爺倒是個妙人,隻是他難道不知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嗎?”說着老人眯着眼稍稍往我的方位斜了一眼,與此同時身下小貓蹦跶到老人的腿上,伸了一個懶腰
在一旁的我看着他目光襲來,瞬間一身冷汗,他看見我了?這十幾步路走來,我沒有察覺到任何靈氣波動,他是怎麼做到的?
晴玉一直想着如何給自家少爺找回場子,沒有絲毫注意到老人的視線偏離。
“先生,月圓常有,可十五就那一天,何時月圓重要嗎?
歐陽仁收回視線點了點頭“你所來何事?”
“少爺讓我來拿東西”
“有朋自遠方來?”
晴玉想了想道“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歐陽仁不管聽了多少遍這句話都難受無比,如此有辱斯文,從懷中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交給了晴玉,眼神往我的方向瞟了瞟
“回去告訴你家小少爺,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才需苦勞餓。”
晴玉小心翼翼地把錢袋放進懷中,回道“先生,小女記得住,隻是。。。”
“隻是什麼?”
“天降大任,天那麼遠,大任遠道而來怎就當不得友?如此就對上了呀,先生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換成有大任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也說的通。所以小少爺沒錯”
“哈哈哈哈,好一句有大任遠道而來怎就當不得友,若往後你以大任為友倒也是天地間一大幸事。”
晴玉堅定地搖搖頭“先生,謬贊了,小女就是個小少爺一個丫鬟,才不及其萬一,當不得大任”
老人摸了摸貓毛,對着我的方向開口道“滿把晴光護玉欄,你小子,可要護好這丫頭”
知道被徹底識破了遁術,也不再心懷僥幸,顯露了身形,對着老人恭敬一禮
“小子鳳戟天拜見先生,不敬之處望先生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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