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獸血的洗禮,已達三石之力的我在一清早與父親來到了村口陳家,一大早陳家還挺熱鬧,周圍有好幾戶皆是陳家的親朋好友,等着殺完豬可以分到一些新鮮豬肉,因此在一大早就來堵門,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能搭把手的,也不乏一些大人帶着孩子來看殺豬的,畢竟小孩子獵奇心都比較重。
父親牽着我站在一旁一邊抽着旱煙,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應付着周圍人的噓寒問暖,過了一會,陳家人便在院中擺好兩條闆凳,并在中間放好大鐵盆用來裝豬血,隻見四五個成年漢子便從豬圈中将豬拖了出來,這頭豬看起來應該有三四百斤,體格在農村的豬裡面算是大的了,應是知道自己即将面對的必死場面,不斷地抗争着,嘶吼着,雙蹄一直杵着地面想向後退,但他那裡有五個人的力氣大,沒經過太久的掙紮,便被拖放到闆凳上,馬上就丢了性命的豬,還在不斷地哀嚎,像是要把豬生要說的話在屠刀臨頸之前都說完,許是在罵着這個世道的不公,許是在咒罵徐家人的不善,許是說着遺言,反正除了一些小孩子沒誰會去聽。看到這裡,我跟父親說
“阿爹,我要騎在脖子上,這樣看不見,你走到豬頭那裡”
父親今天格外的沉默,直接将我扛起,繞開人群走到了走向了豬頭,待到離豬頭七八丈的距離時,我叫停了父親“阿爹,這裡就可以了”
我騎在父親的脖子上,抱着父親頭,将頭放到父親的頭頂,默默地看着豬依舊在那裡哀嚎着,父親喃喃自語道“修行者又何曾不是這豬,早晚的事罷了,它還能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知道是誰殺的,這可比那些死人強多了”
我沉默着聽着父親自語,内心也是一動,修行世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不想有這麼一天,一進了這個大染缸,就無法全身而退,正想着,殺豬匠一隻手按住豬的下巴,用力向後扳直突出其咽喉部位,另一隻手握着屠刀抵着豬的喉嚨,應是刀尖的鋒利刺激到豬,豬開始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沒等它掙紮幾下,屠刀便從豬的喉嚨直捅了進去,劃開一道口子,紮刺到豬的心髒,隻見一道血瀑傾斜到大鐵盆中呢,豬渾身抽搐着接受了命運的安排,合上了眼,而我腐肉堆積的技能也悄然發動,随着吸收了豬死亡的力量,我的力氣竟然增長了将近半石之力,由于渾身氣力與精血增長了一大截,我抱着父親額頭的雙手竟不住的加大了力量,父親微微吃痛,以為我看見豬被殺情緒有些激動,無奈的抱怨道
“你小子是想殺了你老爹嘛”
我連忙放松下來“嘿嘿,一時激動,阿爹,放我下來吧”
我又看了眼躺在那裡任人分割的可憐家夥,又看了看周圍人眼饞的看着在分割的豬肉,我想起父親剛才那番話,心裡很不舒服,又想到我為了變強,為了滿足口腹之欲,也沒少幹這些事,想到此我内心莫名的煩躁,想趕緊離開這個環境
“阿爹,看完了,我們回家吧,該上山了”
父親拉着我便向外走
“老李呀,來,這提五花你拿着,回家給娃兒解解饞”
隻見陳家叔叔,拿着剛包好的一些五花肉,向父親招呼着,父親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這不合适吧”
“見外了不是,平日間你也沒少給我送野味,一點豬肉客氣什麼,快拿着”
父親聞言,接過了了五花肉“那我就不客氣了,現兒還不謝謝陳叔叔”
我咧嘴一笑,送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謝謝陳叔叔”
“現兒嘴真甜,你們去玩吧”
“陳叔叔再見”說吧我跟父親揮揮手向家裡走去
“小崽子,怎麼樣,還好嗎?”
“還好吧”
“我們隻有吃了“豬”才有更大的力氣,去想辦法搞來更多的“肉”,從而讓自己一家可以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不忍殺這個豬,那最後,豬沒了,人也沒了,懂嗎?”
“如果我們吃素呢”
“蘿蔔好端端的在土裡吸收着天地養料,生根發芽,根似其母,葉似其伴,就莫名其妙被拔了出來,斬斷了根,撕扯了葉,放到了鍋裡,斷了生,你不覺得比殺豬更殘忍?”父親解釋道
“那。。。好吧”我聽着父親胡攪蠻纏的言論,一時間竟然覺得有點道理,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是植物,确把植物比作人,可誰又能絕對地說植物不像人呢?
“隻不過豬大,帶給你的感官也會放大,我看你見我殺雞,抓蒼蠅也沒這麼傻裡傻氣”
“可是周圍人。。。”我不知怎麼就聖母婊倔了起來。
“周圍人?冷漠?開心?那不然嘞?跟死了人一樣?過去磕三頭哭幾聲,再随點份子錢?沒必要吧,這豬就是為了吃肉而養的,隻是尋常地殺了,也沒遭什麼罪,想想你娘做的紅燒肉,他不香嗎?你不吃嗎?”父親悠哉悠哉的解釋着。
“香,哈哈哈”我釋懷起來,心情在父親的開導下逐漸開朗,肉肉那麼香,我自己瞎較什麼勁,我又不當和尚,明明自己曾經為數不多的拿手菜就是紅燒肉,每次都去菜市場扒拉新鮮的五花肉,也沒見自己心懷慈悲,這個時候突然聖母起來,呸,真惡心,深深的自我唾棄了一把,隻殺不虐,吃之養之,挺好。
“看樣子你還是欠練,今天晚上早些睡,深夜我帶你去鎮上的宰豬場多看看就好了”
想起這茬,“我去!”我握了握三石半氣力的拳頭,不禁驚呼起來,這要是在宰豬場發動腐肉堆積,老子才是屠夫本夫好吧。。。那效果。。。簡直是貧僧離帝尊不遠矣,請師太自重!想想就讓人興奮!
父親以為我在給自己打氣,沒好氣地說“你當然要去,再不改這毛病,你都快立地成佛了,咱老李家要是斷在你這裡,我不得氣死”
“嘿嘿,阿爹,快走,讓娘給咱們做紅燒肉吃”我滿懷激動的拉着父親跑了起來
父親看我變臉比翻書還快,無奈道“你這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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