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的隐忍,生生把複仇消磨成了一項任務。他以為已經變得冷情冷性的自己早已忘了當初的切膚之痛,他以為隻要完成任務自己就可以重生,可當那血案真實得在眼前再現時,痛苦滾成的仇恨又将他變成了活生生的人。
為了探出葉澀的下落,水憐寒硬生生維持住了一點理智,所以這一劍才沒有要了白衣的命。
白衣的身體突然抖動了起來,水憐寒一震,刹那之間飲天劍與折扇相擊,火光四濺!
白衣竟然從紫目紅瞳中掙脫了出來!不行!他還沒看到葉澀的下落。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白衣已受重傷,錯過今日水憐寒怕是再難有複仇的機會。
飲天劍攜了千鈞之力,白衣頭一次狼狽地滾地逃生。他頭腦尚不清明,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要去見舍疏狂。憑着本能就地滾出,一躍而起,竟是沒有發現自己胸口的血洞。
水憐寒追了上來,白衣為了擺脫他狠狠一扇扔向他,水憐寒揮劍去擋,誰想到咔嚓一聲,缺了一個豁口的飲天劍竟然一下子從中折斷!
比鋼鐵還硬的扇骨彎成了鐮刀打着旋插進了一棵樹裡,折扇的主人早已消失在月色中。
身受重傷的水憐寒不顧一切朝他追去,無奈冬夜的長白山密林就像一隻啖人血肉的惡獸,雙腿被箭射穿的水憐寒再也無法支撐就那樣倒在了雪地裡。
舍九死了之後舍疏狂立刻被叫到了現場,晴天霹靂,他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九霄玄宮是他的家,也是舍九的家,為什麼他會在重重護衛的自己家裡遭受此難?
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了。
常年跟着義盟主的景行跟他講了事情的始末,他知道舅舅當年是做錯了,可他還是不想舅舅死。
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從來不敢深想。他甯願相信舅舅隻是受人所托保護着名冊,甯願相信舅舅是水憐寒的幫手。
“假如舍九當年沒有幫忙布陣,看到火起趕來的人或許可以救出一兩個人來。人,必須為自己做的錯事承擔後果。”
景行說得沒錯,所以舍疏狂不能怨任何人。
九霄玄宮一向喪葬從簡,舍疏狂把舍九的遺容整理好,第二天一早一群仙鶴就叼着竹籃将遺體帶走了。帶到哪裡去,舍疏狂沒有資格知道,規矩就是規矩。
義盟主來看過舍疏狂一次,但舍疏狂對他無話可說。
不準外出的禁令仍是沒有解除,隻是考慮到他的心情,負責看管他的虛懷沒有再出現。
正月十五,同昨日一樣舍疏狂怎麼也無法入睡,幹脆起身在院子裡呆坐。
九霄玄宮仍舊是四季如春,外面應當是白雪皚皚吧?
一陣風吹來,仿佛把外界的寒冷也吹了進來,舍疏狂打了個哆嗦。他擡頭看着圓月,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出現在院子裡。
舍疏狂一下子站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去摸乾坤盒沒有摸到,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來人怔了一下,舉起了雙手:“我沒有武器,你看,我不會傷害你。”
舍疏狂突然雙目冒火,咬牙問道:“你是誰?!”
來人把手放下,輕輕一笑:“白衣才不會理你這個小屁孩呢。”
“甯缺……”舍疏狂感覺自己鼻頭有些發酸,被軟禁的這段時日裡他無數次想過兩人的重逢,想着要跟他道歉,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他。然而轉瞬間乍起的一絲感動變了味,失去舍九的痛楚讓他再也無法對甯缺露出笑臉。
“你來做什麼?”
舍疏狂落寞的聲音讓甯缺唇角的笑意瞬間凝固,他看着他那要哭出來的臉,突然瞬身靠近他,一把将他摟入了懷裡,然後俯下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合時宜的吻,舍疏狂當然會拼命掙紮,甯缺卻絲毫不顧他心意地用鋼鐵般的手臂狠狠地箍住他,讓鐵鏽味充斥了口腔。
“唔唔……為什……”
甯缺一下子推開他,自己後撤到了一丈開外,他喘着粗氣,露出一個惡質的笑容:“當然是為了羞辱你。”
追捕的腳步聲已近在身邊,舍疏狂突然反應過來:“千辛萬苦跑進玄宮,就隻是為了羞辱我?!”
甯缺笑了下,說:“再見。”
舍疏狂的輕功是極好極快的,可惜甯缺先他而動,追捕甯缺的人一下子将他攔住,急道:“危險!九公子快回去!”
舍疏狂拼命掙紮着想要推開他們,帶着哭腔吼道:“滾開!”
他發了瘋,沒有人能攔住他,被他掙脫開去,焦急地要去報告虛懷,卻見虛懷飄到他們身邊,朝他們擺了擺手。
甯缺提着一口氣,離弦箭般一下子就甩開了所有人,很快便出了玄宮的結界。他脫下灰色的外袍,突然腳下一踉跄撲倒在地,一下子陷進了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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