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陸堯這番不在意的陳述,宋意婵那裡還有理智可言,狠狠的踢了車門一腳,俯身抓住陸堯衣領,徒勞的拍打着他胸膛,“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就為了那塊地,我已經被爸爸趕出來了?”
陸堯不耐煩的推了宋意婵一把,宋意婵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加上這麼大的事兒發生在她身上,她哪裡還有心思照顧自己,羸弱的身子如落葉飄零的向後倒去,踉跄了一下後背撞在了護欄上才堪堪站住,而陸堯本來已經準備下車的動作,見她沒事兒之後立即收了回去,又恢複成了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明天我們取消婚禮這件事兒就會見報,到時候全市的人都會知道宋家千金......的事,如果不想你爸爸也心髒病發住院,勸你最好不要出現在醫院周圍,畢竟記者是無孔不入的。”
宋意婵不明白為什麼要她一個人承擔這一切,而陸堯的态度也很明确的說明了,他們那兩年的感情,比起那塊地來根本不值一提,可是肚子裡的孩子,難道他真的這麼狠心不打算要了嗎?
“陸堯,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希望他們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你一定是誤會了,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後背上有痣的啊,你讓我看一眼好不好,就看一眼,爸爸一定會相信我們的,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幫幫我好不好?”
宋意婵說着想要去扯陸堯衣服,這次陸堯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了她,“你鬧夠了沒有,現在那個男人是不是我已經不重要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注定是兩個來曆不明的孽種,即使我勉強接受了你,我也不可能接受那兩個孩子,我陸氏丢不起這個人。”
“你......你......你怎麼可以......是你一手策劃的對不對?你這兩年百般忍讓也是因為那塊地對不對?即使是孩子在你眼裡也沒那塊地重要對不對?你說啊,到底是不是你一手策劃的,隻要你說我就相信你。”
“陸堯,你快說啊,我求求你,你說不是你啊!”
可是不管宋意婵如何哭着要他解釋,陸堯都隻是沉着臉不說話,似乎是默認!
“陸堯,你畜生!”
宋意婵心灰意冷的低喃了一句,陸堯并沒有辯解,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多謝誇獎!”然後摔上車門,車子一溜煙沖了出去。
可是不出半分鐘,招搖拉風的跑車再一次倒回原地,而兩人剛剛争吵過的地方,已經圍了三三兩兩圍觀的人群。
大家都好奇的站在橋邊,盯着橋下蕩漾開的波紋小聲議論着。
宋意婵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兩年的感情,在他眼裡還不如一塊地,家人愛人似乎都離他而去,就連他期盼已久的孩子,她都沒能力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
早就知曉陸堯的絕情,隻是沒想到有一天會付諸她身上,還有宋氏,那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二十二年來她沒盡過一份力,卻給它蒙上了一層永遠也擦不掉的恥辱的痕迹。
或許是沖動,亦或者更多的是絕望,當踩在橋墩上那一刻,當身子騰空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解脫了,以死向宋家謝罪,或許看在二十多年的恩情上,爸爸最終會原諒她的吧。
隻是對不起肚子裡的兩個孩子,可是如果注定一出生就要背負那樣的流言蜚語,何必讓他們再遭一次那樣的罪呢?至少這樣,媽媽還永遠和你們在一起,血肉相連,不離不棄!
那是宋意婵最後一次見到陸堯,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醫院,據說是順着水流飄到了那裡,後被人救起送進了醫院。
其實知曉自己還活着那一刻,宋意婵比任何時候都絕望,那種生無可戀生不如死的感覺,時時刻刻的侵蝕着她處在崩潰邊緣的思想,直到下腹傳來清晰的痛楚,才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肚子,肚子是平的?孩子?孩子呢?
“醫生,醫生,我的孩子呢,醫生......”宋意婵發了瘋一樣的大叫着,直接拔掉了針頭沖了出去,未做任何處理的針孔處鮮血順着手臂細細的流淌着,巨大的動作牽扯到小腹的傷口,很快病服被染紅了一大塊。
宋意婵最後那一刻,隻聽見護士的尖叫聲,還有周圍急促的腳步聲。栽倒下去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了很多人,爸爸,媽媽,小妹,還有兩個小家夥,還有他......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所有噩夢發生以前。
等她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醫院安排了看護二十四小時守着,盯着天花闆發呆的宋意婵沒有再次發瘋,像是等待閻王宣判一樣,平靜的對着空氣低喃,“孩子呢?”
看護似乎不忍心,可是怕宋意婵再有輕生的念頭,隻能一邊安慰她一邊告訴她實情,“孩子因為早産,一出生就被送進了保溫箱。但是很遺憾,我們隻保住了一個......另外一個,還沒來得及取出來就已經......節哀順變,你女兒還等着你照顧。”
就這樣,宋意婵失去了其中一個孩子,甚至連見他一面的機會也沒有。等她輾轉回到a市的時候,宋氏早已經不是宋氏,爸爸媽媽也已經不再了,還有小妹也不知所蹤......
宋意婵一個人帶着孩子,曆經千辛萬苦才走到今天,可是因為她當時的沖動和不負責任,才讓茶茶一出生就注定比别的孩子承受更多的不幸,這六年來有一半的時間是在醫院度過的,好不容易等孩子大了一點,身體似乎在逐漸好轉,卻沒想噩耗會突然降臨。
而不管是宋家,還是茶茶,一切的一切,罪魁禍首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宋意婵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視頻裡那個男人,六年前那一切,到底和他有多大關系。
無疑陸堯這樣的傷口讓宋意婵方便了許多,可是要脫他衣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病房裡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剪刀,等宋意婵終于将人翻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後背上的傷口已經裂開了,染了一床單的血。
宋意婵顧不了那麼多,直接扯開衣服往陸堯的肩胛骨看去。
那裡,那顆顯眼的黑痣,就像一巴掌一樣,狠狠的打醒宋意婵,連同那兩年的情分也一并抹去。
還在昏迷中的陸堯,或許因為傷口的裂開,眉頭緊蹙,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冒出來,換做是以前,即使是一個陌生人宋意婵或許也會同情,可是此時,她心裡隻有對陸堯的厭惡和痛恨。
随意的将衣服搭回去,宋意婵也難得給他穿上了,像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認真的擦了一遍手,看着難受的陸堯幸災樂禍的奚落,“我看你這傷應該不是自己掉下來的,是被人推下來的吧,畢竟作惡多端的人天不收拾也總有人會收拾,别說其他地方,就連a市巴不得你死的人沒有千兒也有八百了,能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迹。”
宋意婵知道他也聽不見,她也從來不是一個刻薄的人,可是就是忍不住想發洩心中的難受,“當初那件事是你一首策劃的對不對?我當初還以為你隻是不相信我,隻當你是翻臉無情,沒想到你可惡到這個地步,你背上分明有痣,卻睜眼說瞎話說沒有,你連你親生孩子都不認,你真不是東西!”
真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男人,總算是老天有眼,現在他也嘗到苦頭了,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可千萬别這麼死了,最好成為個廢人,活在這世上生不如死,天天被人折磨,也好好體會我這麼多年是怎麼在人們的唾沫星子和絕望之下一個人把孩子帶大的,宋意婵心裡惡毒的想。
“人渣,說人渣都是泰擡舉你了,你連人渣都不如,呸!”宋意婵直接厭惡的朝他臉上吐口水。還嫌這樣不足以懲罰他,按住他正在往外冒血的傷口使勁兒壓,壓得陸堯眉頭皺得更緊了,甚至難受的悶哼出聲。
宋意婵還想再報複報複發洩一下的時候,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了,連忙扯了被子将傷口遮住了,然後若無其事的往門口走,和進來的護士撞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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