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和盧植聞言,眼前一亮:“大人好文采!”
呂布淡淡一笑:“不過是胡謅罷了,談不上文采,與兩位前輩相比,晚生也隻是雛鷹。”
“大人太謙虛了,不如大人為此文賜一名?”蔡邕從呂布念的詩中,就能發覺他的文學功底很不錯。殊不知呂布隻不過突然腦中出現這一首詩來形容。
呂布想了想,覺得《贈花卿》還不足以形容,幹脆換個名字:“天籁!”
蔡文姬頓覺紅霞披臉:“大人過譽了,小女子如何當得‘天籁’二字?”
盧植笑道:“以文姬之才藝,當得!看大人入迷之态,我看當得‘天籁’二字,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真乃天籁之音。”
“大人可懂音律?”蔡文姬滿懷期待地看着呂布。
呂布搖搖頭,笑道:“我乃習武之人,哪懂得什麼音律,若我這糙手握着琵琶,隻怕要把這琵琶毀了。”
“呵呵,大人說笑了,隻怕大人不願與我這小女子分享。”蔡文姬笑聲如脆鈴,悅耳動聽,清澈見底。
“大人,不如嘗試一下?”見呂布有如此文采,盧植不太相信他不懂音律。
呂布頓時感到頭大如鬥,他腦中雖然有無數首曲子,但奈何自己的手卻不太協調:“不不不,我隻會徒增笑話!”
“那也無妨!”蔡文姬說着,把焦尾琴遞給呂布:“大人且試上一試!”
呂布抱着焦尾琴,不知該如何下手,不自覺地扣住琴弦,随手撥弄了幾下,那音符讓呂布頓覺新鮮且熟悉。他停下手來,腦海中翻滾不已,恍然間想起了《十面埋伏》。
“锵锵锵,锵锵锵锵……”呂布的手指不自覺地按照《十面埋伏》的格調彈奏起來,頓時腦海中映現出一幅波瀾壯闊的畫面。他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與琴聲融為一體,奏出的旋律時而悠揚婉轉,時而激昂慷慨,如泣如訴,如怨如慕,仿佛在訴說着一場激烈的戰争。
随着琴聲的響起,琴音如泣如訴,曲調婉轉悠揚,和弦豐富多彩,指法娴熟流暢,音色純正悅耳。金戈鐵馬的場景瞬間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蔡邕閉着眼睛,沉浸在這美妙的琴聲中。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随着琴聲的節奏輕輕擺動,仿佛置身于一個真實的戰場之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戰場上激烈的厮殺和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息,仿佛自己也成了一名英勇的戰士,置身于刀光劍影之中。
盧植閉着眼睛,沉醉在悠揚的琴聲中。恍惚間,他仿佛穿越時空,置身于古戰場。隻見一員大将身先士卒,率領着無數勇士,向着敵軍陣營發起了沖鋒。戰場上,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一具具屍體如草芥般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
蔡文姬閉着眼睛,靜靜地聆聽着這美妙的琴聲。琴聲悠揚婉轉,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着蔡文姬内心深處的痛苦和悲傷。旋律中蘊含着無盡的思緒和情感,時而低沉婉轉,時而高亢激昂,如同一幅幅生動的畫卷,描繪出她的内心世界。
在琴聲的起伏中,蔡文姬仿佛置身于一個充滿悲傷的世界,她看到了自己失去的親人和朋友,看到了戰亂中受苦的百姓。
“锵……”當呂布的最後一聲琴聲落下,蔡文姬已淚流滿面,宛如一位傷心欲絕的柔弱女子。她的淚珠如斷線珍珠般滾落,沿着她那蒼白的臉頰流淌,滴落在她的衣襟上,化作一片濕潤的痕迹。
她的眼睛紅腫,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痛苦。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言語。
呂布緩緩睜開眼睛,猛然發現蔡邕、盧植、蔡文姬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蔡邕和盧植還好,隻是淚花閃現,而蔡文姬胸前早已經濕透了。
“大人果然深藏不露啊!”盧植不由地發出一聲感歎。
“在大人面前,小女子無地自容,還請大人收回‘天籁’二字!”蔡文姬擦幹臉上的淚珠,深吸一口說道。
“蔡小姐,我呂布乃偷盜之輩,所學亦是前人所留,非布之能!适才所奏亦然如此,此曲名為‘十面埋伏’,乃是一位大琴師所創,非我之能。此曲所奏之人乃前朝霸王,兵敗垓下。其故事相信諸位早已了然于胸。”呂布語氣非常真誠,沒有任何掩蓋。
蔡文姬從呂布的神情中看得出,他并沒有撒謊,于是說道:“大人可願将此曲傳授于我?”
“有何不可?請将紙筆拿來,我将曲調現于紙上,蔡小姐對照即可!”呂布欣然應道。
很快,蔡文姬拿來文房四寶,呂布拿起毛筆,蘸墨揮毫,在紙上筆走龍蛇,将《十面埋伏》的曲調,全部呈現在紙上。他的字體宛若天成,鐵畫銀鈎,又引來三人一陣感歎,這等筆法,當世少有。
“大人之才,可謂驚世駭俗。大人文采飛揚,武藝超群,世間又有幾人能與大人相比?”盧植一天之内連續被呂布震驚。
隻見蔡邕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呂布,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盧植見狀,悄然上前輕語細聲幾句,蔡邕點點頭:“正有此意!”
“不如今晚……”盧植馬上提議。
蔡邕搖搖頭:“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恐呂大人不肯,反而鬧了笑話。”
“伯喈放心,此事就交由我來做媒,應當無礙。隻是呂大人已有婚配,唯恐文姬不肯屈身做小。”盧植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蔡文姬出身名門,做了小的隻怕有損其身份。
蔡邕微微一笑:“文姬自幼博聞強記,又精通音律,若能與呂大人喜結連理,必能成為他的賢内助。隻是不知道文姬是否願意……”
盧植點點頭:“文姬相識多年,聰明伶俐,又善解人意,若能嫁給呂大人,也是一樁良緣。隻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以免唐突了佳人。”
兩人竊竊私語之際,呂布已經寫好曲譜,交給蔡文姬:“蔡小姐若有不懂,可前往冀州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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