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蕭幾乎要被氣笑了。
跟曲桑在一起一年多,她摸透了曲桑的每一道神邏輯。
不讓他跟過來=換條路走=這就不叫跟。
不愧是你。
“那我再說清楚一點,你别糾纏我,行嗎?”
曲桑睫毛顫了顫,白發狐耳的他,此刻有種小動物一般的楚楚可憐。
于明蕭煩躁道:“别擺出這副樣子。你騙我,我騙你,扯平了,我倆互不相欠,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曲桑道:“蕭蕭……”
“停,換個稱呼。”
曲桑頓了下:“我隻是還有一件事不甚明了。”
“去問大長老,實在不行去問幽魂珀。”于明蕭想也不想地回答。
“我覺得這件事隻有你能解答。”
于明蕭停了一下,去看曲桑臉上的神情:“問完就走?”
“問完就走。”
“絕不糾纏?”
“絕不糾纏。”
于明蕭理理頭發:“那你問。”
曲桑把手伸出來,掌心朝上給于明蕭看,他緩緩道:“你可能已經知道,我當初是喝了蠱情水才會愛上你。”
“嗯。”
他滿目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掌心,又看看于明蕭越發明豔的臉:“可是……蕭蕭,為什麼我心裡這麼痛呢?”
于明蕭愣了一下,緊接着不可思議地看着曲桑:“你知道你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曲桑慢慢搖頭,神色天真道:“不太懂。所以我來問你了。”
于明蕭知道曲桑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她想笑,因為覺得荒謬。
但是她笑不出來。
她沉默了一會兒,從懷裡掏出那對耳墜,放到曲桑的手心裡,站起身來。
曲桑擡頭看她。
“不用懂,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等到你飛升證道,這一切都沒什麼。”于明蕭轉身要走,“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壽命極長,我在你生命中不過滄海一粟,你看見我,路過我,從此以後忘了我。曲桑,你救我一次,害我一次,功過相抵,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等等!”曲桑叫住于明蕭,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于明蕭面前。
他把這對耳墜攥得緊緊的,幾乎要深陷到肉裡,喉嚨裡像是被什麼阻塞,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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