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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息——!!”
石刃倏然刺下,無限隻覺得連心跳都停了一瞬。鐵片帶着尖銳風聲狠狠将那陌生的妖精掀翻在地,卻還是晚了一步。
與風息預料相同,無限困在迷宮中許久,也沒有找到正确的通路。直到感知到莊時敏情緒失控靈力暴走,他在情急之下直接斬斷了整個法陣的靈力聯結。法術維系的屏障消失殆盡,三個人的身影驟然暴露于外。此處正是中心廣場的邊緣,從天而降的劍客、掀翻飛起的地磚、莫名震動的金屬,無一不令人驚恐。
慌亂的人群四散奔逃,無限卻并沒有注意這些,他隻是沖上前去,移開那些沉重的石闆,将風息抱了出來。小小的孩子雙目緊閉,渾身是血,一動不動地躺在他的臂彎,唯有胸膛微微起伏。
——還活着。
無限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來那枚鋒利的石刃,竟隻是擦着風息的側頸沒入地面,沒有傷到他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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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黑沉混亂,鮮血與刀光交織,無論敵人還是朋友,面孔全都模糊不清。他隐約覺得自己曾經舍棄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想不起來,唯一真實的,是有誰正拽着他的手,堅定地将他拉出絕望與痛苦的暗流。
風息慢慢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幹淨的白色,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氣息。
“你醒了。”
無限坐在床邊,垂目望着他,聲音有略微的嘶啞。風息點了點頭,試探着挪動四肢,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無限握在手心。
人類的手掌溫暖幹燥,掌心盡是常年執劍磨出的硬繭,将他蜷縮的手指盡數包裹其中,帶來最原始的安全感。夢中的種種在刹那間回溯,讓風息一時間有些怔愣。無限見他表情茫然,以為他還沒回過神,便又柔聲開口:“我們都在,你不要怕。”
一團黑貓卧在枕畔,聞聲擡頭,見風息醒了,連忙欣喜地跳下床,重新化作白發的少年:“風息!”
“……嗯。”
風息應了一聲,無限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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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風息對龍遊會館的環境始終恐懼,因此治療的地點就近選在了一處人類的醫院。生靈系執行者隔幾天便會前來查看他的情況,就在風息可以下地走路的那天,潘靖也跟着車一起來了。
無限知道對方定然有話要說,交代了小黑兩句,便和潘靖一起走出病房。兩人站在安全通道的拐角,潘靖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開口:“無限大人,風息這次受傷,是您的失職。”
無限垂下頭,誠懇認錯:“是。”
“除此之外,您共毀了十六間民居、五百餘米長的一段街道,還在城鎮上空違規飛行,對一處二級文物保護單位造成了不可修複的損傷……而且中心廣場上正在觀看表演的數千人類,都目擊了您三位憑空出現的場景……”潘靖劃着手機裡長長的清單,覺得自己鬓邊的頭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根根變白,“郵件裡應該寫了,此次任務特殊,請您動靜盡量小罷。”
“……慚愧。”
潘靖歎了口氣,妖靈會館表面看着飄然物外,實際管理起來真真個操碎了心,他也不是第一次給這些執行者們處理爛攤子了。所幸當時鸠老的小隊正在附近,原本他們是來協助處理痕迹、以防人類警力介入,倒是正好幫了個大忙。
“琴溪的事,已經勉強壓下去了,希望無限大人今後能更加謹慎行事。”潘靖又叮囑了一句,而後終于說出了此行的重點,“那個妖精——他叫莊時敏——想單獨與風息見一面。”
無限倏然皺眉。
見他滿臉寫着拒絕,潘靖連忙補充:“我們絕對會保證風息的安全。”
“但風息才剛剛被他打傷,再次見面可能會受到刺激。”無限依舊搖頭,“他還沒來得及與人建立關系,我不想讓他害怕妖精。”
對方的話不無道理,但潘靖猶豫了一下,還是将真實的理由說了出來:“莊教授對會館非常重要……這次見面是他合作的條件,我希望您能說服風息。”
無限想了想:“那我要陪着他。”
“莊教授要求會館不得監視監聽。”
這一次無限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在潘靖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才慢慢開口:“如果風息不想見他,我不會強迫。”
“多謝。”
潘靖輕舒一口氣,兩人簡單告辭,無限轉身折回病區。
風息的病房是VIP的單人間,位于走廊最盡頭,兩邊分别是藥庫與處置室,平日裡都安靜得很。但現在,哪怕隔着門,無限也能聽到裡面歡快的笑聲。
他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地推開門。滿屋都是林木的氣息,仿佛回到森林。細小的藤蔓爬出窗戶,沿着窗棂展開細碎的綠葉;深紫色的花朵自風息的指尖綻放,揚上天花闆,複又緩緩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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