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當然要多陪陪您和媽媽啦。”
父親和藹地笑了。
“我明白你們的好意,可你得替阚侃着想。他第一次來,咱們家住的又是偏遠郊區,幾乎沒什麼可玩的,你也該陪他去城裡轉轉。”
高菲想了想,“那好吧,我打算回母校看看,正好拉上他一起。”
父親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喉間滑動了幾下後,終于開口附和道:“嗯……是好久沒回去了。對了,這兩年開發的新景區都還不錯,你離家去讀大學以後,也沒怎麼遊山玩水,這回你們倒是可以多逛逛了。”
高菲湊近父親,凝神端詳着他的臉色。正當父親以為她要追問剛才那番話的含義時,女兒忽而握住他枯瘦的右手,輕輕撫了撫青筋顯露的手背。
“爸爸,有件事對我很重要,請您一定如實地回答我。”
父親稍顯遲疑,用自由的左手搔了搔後腦。
“這麼嚴肅啊,是……什麼事呢?”
“那次手術以後,您一切都好吧?”
迎着愛女溫良關切的眸光,老父輕輕地長籲了口氣,不禁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高菲剛讀大二時,他因肝硬化晚期,并發上消化道出血,幾乎性命不保。所幸配型成功,他順利完成了肝移植手術,加之術後需要療養恢複,為此欠下親朋好友幾十萬的債務。後來妻女不辭勞苦,拼命打工掙錢,才勉強還上一部分,卻仍是杯水車薪。
為了不給好強的女兒再添負擔,他們忍痛割愛賣掉城裡的住房,搬到了荒僻的郊區,租下這座小小的院落聊以栖居。每每思及舊事,他都歉然自責拖累了她們娘倆。
父親慢慢捋着女兒背後的青絲秀發,笃定地搖了搖頭。
“我一切都好,你們安心工作,開心生活就好,不用總是記挂着我。”
高菲凝視着父親黯黃的瘦臉,蒼白的鬓發,默然無語地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高家父母照例要去東廂房小憩,讓女兒和阚侃自由活動,以便為他們留出一些私密的閑暇時光。
高菲拉着男友來到她以前居住的西廂房,隻見門框上貼着一副對聯: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阚侃深有同感地颔首。
“嗯,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
“别咬文啦,快進去吧。”高菲嗔笑着在他肩頭一拍。
小小的卧室幹淨整潔,溫馨舒适。窄床旁邊是木制寫字台,看似粗糙而質樸,三個靠牆的立櫃中幾乎擺滿了書。阚侃信步走近,托腮端詳着玻璃櫃門後的舊照,噗嗤笑出聲來。
高菲趕忙閃身擋在櫃前,輕輕推開他,滿面嬌嗔道:“進了本姑娘的閨房,是誰同意你大搖大擺,東張西望的?”
阚侃握住她的手,滿臉寵溺地回敬道:“是誰同意跟照片上那個黃毛丫頭攜手相伴,終生不渝的?”
前幾日,高菲的母親為了歡迎女兒回家,買來個摩天輪造型的精緻相框,挑選了女兒不同年齡段的若幹小照收入其中,連她尚在襁褓和蹒跚學步期的都沒遺漏,而小學時的她正如阚侃先前所料,紮着兩根翹翹的羊角辮,到十來歲就改為馬尾了。
高菲隻羞澀地丢出一句:“幹嘛學我啊?”便垂頭不做聲了,她浮起紅暈的面頰顯得明豔不可方物。阚侃刮了刮她的鼻子,伸手從身旁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放翁詩集》。
“趁着無事可忙,索性一起讀讀詩吧。”
兩人同讀了一會兒陸遊的詩詞,當念到《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中的“溪柴火軟蠻氈暖,我與狸奴不出門”時,阚侃扭過頭來,認真地瞧着她。
“在陸放翁的詩詞裡,我最偏愛這一句,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高菲尚未跳脫出詩中的意境,懵然搖了搖頭。阚侃摟住她肩頭,手掌溫柔地摩挲着,唇邊微含幾分譏诮。
“加菲貓同學,因為‘狸奴’這兩個字,總會提醒我揉貓的柔順手感和精妙觸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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