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裡亂糟糟的,原沅剛才壓根兒沒注意,這會兒才驚魂甫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江行舟大概是對眼前這個連地鐵都不會坐的白癡感到無語,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主幹道上的每一站路程都不長,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到站的時候,原沅隔着玻璃門就看到了站裡的人山人海。沒想到直到地鐵門打開之後,才發現擁擠還在其次,關鍵是身旁的人個個兒都跟趕集似的,一下車就瘋狂地往外沖,原沅一臉茫然地被擠在人流裡,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剛剛地鐵裡還站在他旁邊的江行舟瞬間就不見了。
原沅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東張西望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腳步一慢,立馬就被身後的人推搡了幾把,差點兒沒站穩,忽然感覺到手腕上一緊,就被人給攥住了。
耳後忽然傳來低沉又悅耳的聲音,簡直像是忽然從地裡冒出來的一樣:“這兒呢。”
江行舟每回拉他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攥他的手腕兒,手上的力氣又大得很,饒是原沅這種打架方面的佼佼者,都會冷不丁地被他握得生疼。
但也正因如此,總是能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仿佛隻要被這隻手抓住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怕。
此刻這隻從茫茫人海裡伸出的手也是一樣,像是生怕抓不牢他似的,緊緊地箍在原沅的手腕兒上,動作絲毫不溫柔,可就是莫名奇妙地讓原沅心頭一沉,方才那一瞬間的驚慌迅速地轉而變成莫大的心安。
地鐵站裡人潮擁擠,跟得不緊确實很容易被沖散,大概是怕再發生剛剛那樣的狀況,出站的一路上,江行舟的手一直緊緊地握着他。
就這樣一直走到通道的岔路口,換乘的人潮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出站口一時間寬敞了不少,江行舟才放開原沅。
原沅一時間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大概是他這會兒臉上的表情太呆滞,江行舟看着他,無奈地嗤笑一聲:“你不會從來沒坐過地鐵吧?”
原沅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反駁道:“誰說的?”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聲音很沒底氣地變小了:“小時候坐過的。”
江行舟打量了一下這位不知人間疾苦的二世祖,似乎是笑了:“小開。”
他說這句話的聲音低得接近氣音,再加上地鐵站裡人聲喧嘩,可原沅偏偏就是聽清了。
他也不惱,反倒是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哎,你申城話說得這麼好啊?我室友還說他們這輩兒好多都不會說方言了呢。”
江行舟也有些訝然:“你聽懂了?”
“垃圾分類的阿姨動不動就這麼喊我,我都學會了,”說着,原沅有模有樣地跟着學了一句,“‘小開。’”
說完,迫不及待地揚了揚眉毛:“我說得标不标準?”
原沅是學表演的,聲台形表這四樣基本功自然都很過關,模仿能力也是一流,這句說得其實還真差不離。
但這樣的吳侬軟語,從他這張動不動滿口京片子的嘴裡說出來,難免就有點兒好笑。
江行舟又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不倫不類。”
原沅十分不滿地撇嘴:“承認我優秀有那麼難嗎?”
江行舟眼裡透着笑意,沒再說話,隻是帶着他一路往前走。
今天約拍的取景地點是老城區裡的一條舊街,作為曾經的法租界,這裡如今還保留着很多複古的歐式建築,街道兩旁種滿法國梧桐,古樸又浪漫。
原沅剛剛乘地鐵的時候,還擔心約拍地點會不會也是人山人海,真到了地方才發現自己多慮了。
江行舟不愧是土生土長的申城人,顯然對這裡的每一條街道都已經是爛熟于心,帶着他走街串巷,七拐八拐,就來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僻靜裡弄。
這樣一座偌大的城市,大大小小的高校多是多,但近幾年有不少都陸陸續續地遷往城南和城北的郊區,原沅所在的大學城距離市中心就有二十多公裡遠。
雖說确實是在這個城市裡上學,但真要說起來,周圍都是空曠的新城區,完全體會不到什麼屬于當地的特色,因而都待了一年了,對這座城市依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實感。
這會兒置身于這樣的環境裡,雨後梧桐的氣味撲鼻而來,才讓原沅真切地感受到了濃郁的老城區風情,終于能将腳下的這座城市和電影裡的某些畫面結合在一起。
一想到電影裡的那些經典對白,原沅又忍不住提起了剛才那個話題:“學長,你真會說申城話啊?”
他仰起臉,滿含期待地看向江行舟,“教我一句呗?”
江行舟沒立刻答應,但在他殷切眼神的注視下,還是沒多久就妥協了:“你想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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