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一别便是永恒。
謝崇森如行屍走肉般,從逃生樓梯的黑暗中,踏入光明裡。
他不知如何帶動四肢,走到了酒店門口,門口對面有一家西餐廳,他想,白靈愛吃全熟的西冷,不知這家做的好不好吃呢?
真是魔怔了,他想,沒有了,全被我搞砸了,白靈已經消失了。
大廳的旋轉門被行人撥動,将折射的陽光轉動出七彩色澤,黃昏的陽光太烈了,刺的他眼疼。
謝崇森垂下眼,卻看到最耀眼的光裡,一個穿白色聖誕樹圖案大毛衣的小少年,正蹲在門口的台階上,怔怔的望着街對面。
陽光打在他卷翹的睫毛上,折射出黑色蝶翼般的磷光。
那少年好似注意到背後注視的視線,緩緩回頭,正朝他看來。
暗潮湧動
世界上一定有這麼一個人,單單隻看到他的面龐,你心中的怒火,便一瞬消失了。
如白靈之于謝崇森,謝崇森之于白靈。
謝崇森的嗓子酸澀到難以出聲,張了張嘴,卻不敢叫出那個名字,生怕太盛的陽光下,那個幾近透明的小小身影,隻是片幻覺,一叫,就破了。
白靈的視線卻遲遲凝視着他,一動不動。他看向謝崇森淩亂的發型,像是大手随意的向後捋過多次,他看向謝崇森血絲遍布,好似幾天沒睡的眼,再看到謝崇森眼底的自己。
他從台階上跳起來,耳邊的喧嚣啊,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啊,五星級酒店低調奢華的裝潢啊,全數略去,成為灰調背景,他像風一樣撲到了愣住的男人身上。
他緊緊地摟着男人的脖子,深吸一口他身上沉厚的松木香,然後把頭埋進他的脖頸裡。
他悶悶地說:“你怎麼才找來啊。”
謝崇森隻覺得懷裡撲進了一陣熟悉的涼風,輕若無物。
他恍惚的環抱起胳膊,那麼輕,像在擁抱一片空氣——盡管在外人看來他就是這麼做的——真怕稍微重一點,懷裡的幻覺就碎了。
他低聲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白靈又想哭了。
他努力憋住,抽抽鼻子:“沒事。我原諒你了。”
說着,白靈又别扭起來,他抱夠了,落下踮起的腳尖,又垂着眼在那擺着小指頭算賬:“總歸……這次亂跑是我不對。可是我都要消失了……你明明知道的,還要瞞着我,還一點都不傷心。”
謝崇森已經觸碰不到白靈了。
他試圖把冰涼的小手揣進懷裡溫暖,可抓了個空。他聽着白靈委委屈屈的道歉聲,心疼的聲音都抖了:“别胡說,你不會消失的。我怎麼可能讓你消失呢?我已經給你找了構築假七魄的藥,加上藥引,便能形成僞肉體了。”
白靈眸光一閃:“真的?”
謝崇森點點頭:“相信我。”
不相信他,又能相信誰呢?
這個男人從來最愛護他,最想着他,白靈一想,内心又難受起來。
這麼好的人,他還沖他發脾氣……他真是個壞小鬼。
心裡兩個聲音叽叽喳喳起來,好小鬼說:“對呀對呀,謝大佬對你這麼好,你也要好好對他,人總是喜歡對最關心愛護自己的人發脾氣,這太傷人了。”
剛重傷恢複的壞小鬼小聲哔哔:“誰平白無故對别人這麼好呀,你可小心點,别被吃了還幫數錢呢。”
白靈想,好你個壞小鬼,說我最好的朋友的壞話,看我不neng死你。
好小鬼輕車熟路的三拳将壞小鬼打成了紙片人。
白靈突然一個猛子,又紮進了謝崇森懷裡。
他垂着頭,小腦袋蹭啊蹭的頂着謝崇森腰,弄得謝崇森腰間涼飕飕、癢癢的,謝崇森偏偏又碰不到他,好笑的垂頭,大手在白靈頭發的位置揉一揉:“又怎麼了?”
白靈悶悶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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