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所有的努力都像是白費。
宋卿之站起來,一揮手把信封掃在地上,冷聲說:“國家安危,就連皇帝老兒都不在乎,你何必談什麼忠孝仁義?世代将門,不過是這北魏殘岩頹壁下的笑話。宋牧之,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更不屬于北魏或者任何旁人。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才是真正決定宋家命運的人。”
宋牧之聽罷,沉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四下流轉,宋譯還來不及消化方才聽到的話,周圍情景又開始變換。時歲近遷,仿佛天地間所有的亮光都被誰忽然奪了去,陷在一片黑暗裡。
宋譯無奈,這一幕黑得相當徹底,等到他的眼底漸漸适應黑暗。這才看清,這一次既不是圈禁,也不是禁足,而是真的被收押,就在黑壓壓的大牢裡。
血祭銀鸾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踉跄出現幾陣腳步聲,很輕、摩擦過地面,撓進了心坎。
腳步聲一下接一下,來的似乎不止一個人。甬道的盡頭忽而點起一盞燈火,一人持燈在前,微微欠身,低頭喊了一句“爺……”,語畢,将身後之人請到身前。
來人罩一身黑色鬥篷,等着小厮開了鎖,這才接過他手裡的燈籠,彎腰進入大牢。
宋卿之把頭上的黑帽扯下來,淡淡說一句:“大哥,别來無恙。”他從懷裡掏出一摞竹簡和一支筆扔在地上,道,“皇上已經下旨,将由我來主戰,命我帶領十萬兵馬,迎戰此次趙、陳兩國的進犯。”
坐在地上的人撿起竹簡和那支帶金龍的筆,緩緩打開,湊着燈火看了半晌,沉聲道:“十萬兵馬?卿之,你這是玩火自焚,我與穆義交戰多年,此人狡猾多段,卑鄙下作,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宋卿之俯下身體,幽幽道:“宋牧之,你看清楚,現在蹲大牢的人是你。在你下令殺俘五萬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穆義随便煽風點火,便能輕易瓦解掉各國這麼多年的平衡。如今皇上龍顔大怒追究起來,我……這是在為你保命。”
他直起腰,繞着宋牧之轉了半圈,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你放心,皇上不過是選在這個緊要關頭湊個名目小懲大誡,既然他沒有殺你,那應該不會繼續深究。現在也就是要你學學規矩,分清輕重。大軍天亮就會出發,我定将凱旋而歸!”
宋牧之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素色的亵衣早已污濁不開,額前的碎發雖有淩亂,卻絲毫掩蓋不了多年殺伐決斷的傲氣。他雙手抱拳合在身前,緻禮作揖道:“此去,還望多加小心。”
宋卿之筆直地站着,結結實實受了宋牧之一個禮,待到兩人重新四目相對時,他忽然覺得眼睛一陣酸澀,控制不住居然紅了眼眶。他兩步上前,像小時候那樣撲進宋牧之的懷裡,啞着聲音道一句:“我走了。”
宋牧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說:“兒時勸你讀書,未曾想,你還是執意要上戰場。”
宋卿之把臉蹭在他的懷裡,低聲道一句:“隻有這樣,你才能把我看進眼裡。”
話音落處,四周的黑暗漸漸散去,場景輪轉,頹然失去所有的結構和順序,仿佛時空又開始錯亂起來。
當宋譯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小樹林裡。他躺在小路正中央,攤在地上把自己擺成一個“太”字,直直盯着天空,眼見一片黃綠相間的落葉飄飄灑灑落在他的鼻梁上。
往事,還真是令人煩躁!
“宋譯!”
終于聽到李昭淩熟悉的聲音,他以為還在夢中,閉上眼安心享受這短暫的平靜,片刻後,猛然從地上坐起來,驚喜地看着眼前的人,立即撲上去就着耳朵啃起來。
李昭淩招架不住:“行了,行了,你是老鼠嗎?”
他剛準備撸起袖子多啃幾口,眼前一暈,結結實實倒在李昭淩的懷中。
天台上,慕安望着小樹林的方向,指間滑過臉龐,漠然擦過滑下的一滴淚。天地間驟然解開鎖,校園裡又重新熱鬧起來,學生來往,片刻後,第二節大課的鈴聲在校内回蕩着。
王德步履蹒跚,卻盡量維持着昂首挺胸的姿态,推開鐵架子門,朝慕安一步一步走過去,啞着嗓子說:“一滴淚,這陣法也就解了。”
慕安複又一片冷然,說:“原本也是我給自己下的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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