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仕強問清故障,記下陳少華的手機号,便挂掉了電話。回了休息室,就見吳彬、劉京陽和徐聰正在打牌。
吳彬二十出頭,長着一張娃娃臉,看上去就跟個高中生似的。他剛來半年,嘴兒甜,人也機靈,在許仕強手底下當學徒。
見了許仕強,吳彬先叫了聲師父,笑着招呼道:“師父,你替我玩兒兩把吧,老是輸,你給我轉轉運。”
許仕強彎腰拿了雨衣和電車鑰匙,連說帶數落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成天沒個正形兒。剛才張頭兒來電話了,我得出去一趟。”
劉京陽看了眼窗外,皺眉道:“現在去,外頭還下着雨呢。”
許仕強歎了口氣,無奈道:“就是下刀子,也得去。你們玩兒吧,我出去了。”說着,穿好雨衣,提了工具箱,大步往門口走,“我修好車,直接去學校接樂樂,就不回來了,你們走的時候記得關窗鎖門。”
徐聰嘴裡啧了一聲,玩笑道:“真是事兒他媽,當我們三歲小孩兒啊。怪不得項燕要走,換了是我,我也得走。”
許仕強的臉色登時變了。他不是個惹是生非的人,但自項燕走後,他心裡就窩着一把火。别人不惹他,他也不好随便亂發脾氣。可眼下,徐聰的話就像是□□,一下子點燃了他心中的憤怒。
他冷着臉道:“你再說一遍。”
徐聰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當着吳彬和劉京陽的面兒,他又不好意思承認,隻好梗着脖子道:“我說,項燕走就是因為你事兒太多。”
“你他媽再說一遍——”許仕強的臉漲得通紅,他一把扯下身上的雨衣,快步朝徐聰走去。
劉京陽先反應過來,他三兩步沖到兩個人中間,擋住許仕強道:“這是幹嘛,有話好好說嘛!”
吳彬也反應過來,一個箭步竄到許仕強面前,笑着攔道:“師父,氣大傷身,師父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許仕強和徐聰都不說話了,互相瞪着對方。
吳彬看了眼挂表,嘴裡故意哎喲了一聲,苦着臉道:“師父,這都快四點了,張頭兒一會兒又該來電話了。再說了,你不是還要去學校接樂樂放學嗎,别再耽誤了。”
許仕強又瞪了徐聰一眼,這才冷着臉出了門。
出了仁和汽修廠,直接拐上了南二環。
此時,雨下的更大了。
雨水打在臉上,許仕強幾乎睜不開眼。他一手撐着車把,一手擋在額頭上,權且充作帽子。但雨水還是順着脖子往衣服裡頭灌,很快,上衣就澆透了,濕哒哒地粘在身上。
路上的車輛不厚道地飛馳而過,濺起的水花澆了許仕強一身。許仕強忍不住罵了聲操,心情更加惡劣了,連帶着對陳少華也不滿起來。
這孫子的車什麼時候壞不好,偏偏是這個時候。
等到北二環的時候,許仕強幾乎成了一隻拔了毛的落湯雞。
他遠遠地看到馬路邊上停着一輛寶石青色的寶馬X5。他嘴裡啧了一聲,這色兒還真是騷包。不過,能開得起這輛車的人,張仁和還真是得殷勤着點兒。
許仕強把電車停在了兩米開外,快步走到寶馬車前,擡手敲了敲車窗玻璃。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無可挑剔的高級人士的臉。
背頭梳得一絲不苟,鼻梁上挂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嘴巴緊緊抿着,灰色的西裝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看上去就像一台精準而華美的機器。
可能,項燕心裡的完美丈夫就是這個模樣。
許仕強胸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嫉妒和敵意,看向陳少華的目光也帶着幾分不善。他故意将胳膊搭在車窗上,讓雨水順着車窗淌進汽車裡。看到陳少華皺起的眉毛,許仕強報複般地笑了起來。
“陳大夫?張頭兒,就是張仁和,讓我過來看看。”
陳少華低頭看了眼腕表,面無表情地說道:“從南二環到北二環,最多半個小時,你遲到了整整一刻鐘。”
許仕強嘴裡嗤了一聲,挑釁道:“陳醫生,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可以開豪車來去自如。你要是對我不滿意,可以打張仁和電話舉報我,就這樣。”說完,轉身往電車的方向走去。
靠在電車上,許仕強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點燃了塞到嘴裡。
雨水淋濕了煙卷,抽起來有股發黴的味道。
這個時間點兒,張仁和不可能再派個人過來,陳少華也不可能再等上一個多小時。許仕強在賭,賭陳少華向他道歉。
他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不管對朋友還是陌生人,他都可以說是熱情而誠懇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見了陳少華,他心裡就燃起了一股邪火,而且一定要以這種方式發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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