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楚笙詫異,喻識又問道:“你确定,歸墟中當真有那個小潭麼?”
這話問得楚笙毛骨悚然。
楚笙哆哆嗦嗦:“什……什麼意思?”
喻識道:“扶風山去了十個人,也不是人人都快死了,如果真有個粗粗看一眼就察覺靈氣四溢的小潭,換作是你,你會不探查直接就撤出嗎?”
喻識又問:“你是不是找扶風山對峙過?”
“……自然。”楚笙哆嗦得更厲害了,“但他們一口咬定……根本沒議論過。”
“這就是了。”喻識低聲道,“從你見到扶風之人開始,應該就在幻境裡了,後來見到的小潭,包括大師兄,都是假的。有人造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幻境,在你的幻境裡裝成大師兄,在我的幻境裡裝成是你,騙了我們。除非你和大師兄見面對一對當晚到底說了什麼,否則便發現不了任何問題。”
楚笙難以置信,也不敢相信:“可……可我那麼熟悉孟弋,如果是旁人,怎麼能裝得那樣像?還有,我就算了,你們也進了幻境,毫無察覺麼?”
喻識回想陸府中事,隻覺得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想的了,他匆匆複述一遍,又道:“在地牢我就奇怪,是你強行破入喊我們走的,但我當時聽到的,是文漆的聲音。”
“你說敲門喊你們走的人麼?”楚笙疑惑,“那确實是我。”
“我猛然聽到一個聲音,下意識覺得那應該是文漆,因為含章閣沒有旁人,我們師兄弟傳話,向來都是文漆跑腿。”喻識沉吟,“于是我當真聽到了文漆的聲音,語調語氣都很像。”
“你覺得孟弋應該在安營之處,于是他真的在那裡,後來你二人所言,皆暗合了你的心思。在你心裡,大師兄知道你受傷,即便不打緊,也一定不許你跟着,所以他真的一直在催你出去。”
楚笙點了點頭,已渾身冷汗。
“能……有這樣效果的法術……”他咽了下口水,“你不會想說,是控心陣吧?”
喻識點點頭。
《天機卷》中有過此陣的記載,簡單來說,也不過是讓虛境能更貼合入境者的心意。
隻要施術之人修為到了,完全可以給入境者造出個以假亂真的幻境,讓人深陷其中,察覺不到任何破綻。
已經斷絕的鲛人血脈就有此天賦,天生便能造出這種幻境。
喻識突然想起雪斛來,如果家中當真隻是凡俗百姓,即便世風興盛道術,又怎麼可能想到修魔道呢?
隻不過眼下也無所對證了。
楚笙清醒了些許,一時震驚萬分:“幕後之人竟然如此大費周章……”
喻識勾了勾嘴角:“他是怕殺不了我。”
楚笙不明白。
“幻境中的小潭處,現在想來,應是布置了上古殺陣金石陣。”喻識壓了壓一腔荒涼,“第一個死的人,是大師兄,因為隻有他和你說過話,幕後之人最害怕大師兄活着。”
“那人動了散靈術連同金石陣,卻還怕殺不了我,生怕我出來之後會與你對峙,這才費盡周折。若非那人真的說錯了一句,我又剛好聽到,我想破天去,也想不到這種天衣無縫的局。”
喻識又看向楚笙:“陸雙大約救了你一命,長瀛一口咬定我沒死,當年下一個動手的,一定是你。”
楚笙稍稍垂下頭,輕聲道:“我隻恨不能和你們死在一起了。”
喻識暗暗歎了口氣,安撫般地拍了拍楚笙,又問道:“當年,我們走後,又發生了什麼?”
日影漸上中天,花木在明淨的日光中肆意地搖動。
楚笙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開始講昔年之事:“那晚你們的七盞喚靈燈接連衰微,也毫無消息傳出,仙門之人在外,明着是商議去救人,但實際上都互相推诿。我擔心真的是那小潭不對,想再進去,但喻師父卻偷偷和我說……”
他擦了一把眼淚,才繼續道:“喻師父說,他下去救你們,讓我留在外面等消息,不然我們都遇了險,外面便沒有可用之人了……他說……他說師娘有了身孕,不能憂心,讓我别傳信給師娘……”
“你說什麼?”喻識一把攥住他。
楚笙抽抽噎噎:“師……師娘有身孕了,她是因為有身孕才沒跟着一起去歸墟……師娘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她說還不到三個月怕空歡喜一場,才沒告訴你們……”
喻識腦中轟然一聲。
他氣海翻湧,一腔肺腑都疼得如同刀絞,隻覺得四肢百骸都一寸寸涼下來,隻有心下一團熾烈的火,燒得眼眶發酸。
師娘。
喻識強自壓了許久,才勉強平靜道:“你接着說。”
楚笙有些擔心他,但還是繼續道:“喻師父在我這裡留了一個傳音符,但從頭至尾,我隻聽到過一句話,喻師父說,找到了,潭水很清,還有救。”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多幸運,遇見了你 重生1983:從奪回家産開始 穿書後懷了親王的崽[星際] 一覺醒來變成崽[娛樂圈] 奪隋,史上第一驸馬 嬌弱太子妃+番外 修真界來了個吃貨大佬 人心帝 落月搖情滿棠林 我的小攻看起來還行 明明還愛你 六零年代惡婆婆 你比草藥好聞 此夜未寒 穿成瑪麗蘇虐文的巨佬 陪我玩一個遊戲+番外 皆有盡時 偶像被玩弄視頻流出+番外 臨·慕 侯爺要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