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漆有些驚詫:“六師兄修為是高,可還沒到能收徒弟的資曆,這小孩難不成還是想拜在師父門下?”
黎山笑着搖了搖頭:“那孩子根骨不錯,比六師弟差些,卻也差不多少。可惜師父年事漸高,已沒有教養徒弟的心力了,更何況扶風山已搶先要走了。這次還是肖奉過來,想來是不肯放人的。”
黎山又看向喻識:“仙門也難得遇到好苗子,那時候分明是你救他出來的,怎麼扶風山的人一要,你就應下了呢?”
喻識努力回想着此情此景,卻并沒有什麼清楚印象,他又粗粗地将上輩子幾十次小蠻山收妖的經曆翻出來,想了半晌,方記起某次五派聯手除一大蟒,他确實順手救過一個孩子。
那孩子根骨不錯,喻識帶在身邊了十來日,因大蟒實在難纏,他隻能差門中小弟子與這孩子一道,先行回去。
大約是臨行前遇到了扶風山的肖長老,可能是因肖長老一向了得的好口才,他又并未挂心,才答應将人給了扶風山。
但也不過是記到這裡,現下想來,他對于這孩子的印象,竟還不如對那條大蟒深。
譬如,他還記得那條大蟒一身黑麟,名喚“五絕”,卻壓根記不得那孩子的長相與名字。
第30章劍修的舊事
喻識進門見過了扶風山的人,陪着又說了半日的場面話,卻并未見到那個孩子。
問起來,說是那孩子大病初愈,為了準備明日前往扶風山,早早回去歇着了。
為何會大病一場?是在小蠻山受了什麼驚吓麼?喻識又有些混亂起來,此間的細節,他着實記不清了。
一直到吃飯時,二師兄祁爾先撥出來了兩小碗菜放在一旁,他才隐約記起來,當初這次的飯菜,應當是他給那孩子送過去的。
師父師娘在偏殿與扶風山的道友用膳,喻識匆匆扒了兩口飯,正要前去,卻猛然對上了祁爾審視的目光。
喻識莫名地有些忐忑,試探道:“二師兄,我去給那孩子送個飯?”
祁爾的面色突然沉了三分,冷冷道:“師兄們都沒吃完,你就先走了,規矩呢?”
喻識倒不記得門下何時有過這種長幼序齒的條條框框,但他聽出來了二師兄是故意找茬,攔着不讓去。
喻識不知道幻境中為何會重現這段情景,但想來定然與那個孩子有關,他得按照原來的步調走一遭兒,若冒然改變,還不知會錯過什麼東西。
這幻境搭得栩栩如生,他連如何被扯進來的,都毫無察覺,可見背後之人于此道之上修為不淺,也不知其意欲何為,喻識不敢莽撞,隻能先探查一番,再尋破解之法。
隻是喻識這二師兄平日便不苟言笑,此刻即便知道是幻象,喻識也不由自主地發怵。
他正抓耳撓腮地想着說辭,大師兄孟弋卻搶先從旁打了圓場:“待會兒去送,菜都涼了,小孩子身體不好,還是現在跑一趟吧。”
祁爾還要說話,孟弋笑笑攔了他:“好歹是六師弟救回來的人,臨行總得見一面吧。”
見祁爾仍是不願意,孟弋又語氣重了些:“也不過是個孩子,咱們又都在,能有些什麼?你也别想太多了。”
“也罷了。”祁爾将碗筷一放,十分肅然地叮囑喻識,“好好和那孩子告别,既入了扶風,就都把心思放在修習上,少想些有的沒的,平白亂了道心。”
祁爾似乎有些生氣,喻識并不懂為什麼,隻得認認真真應了他的話。
端着菜盤子出來,暖風一吹,他方有些熟悉的感覺。
幽靜的回廊裡彌漫着荼靡花的香氣,甘甜甘甜的,不久之前,他便是如此,端着一盞酸梅湯,打開了陶頌的門……
喻識突然一陣臉紅心跳,想起外頭的惶惶大雨與詭異陸府,他不由暗暗罵了自己兩句,現下是什麼時候,居然還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他立在原地定了定心,念了三五遍清心咒,才繼續前去。
遠遠地,果見盈盈一抹燭火亮在廂房之中,火光脈脈,像極了那晚陶頌房裡的……
喻識狠狠搖了搖頭,又罵了自己兩句,才臉不紅心不跳地推門進去。
房間裡甚為幽暗,臨窗的榻上有人翻身動了動,背着光,喻識隻覺得那身影分外孱弱,像一頭孤零零的小獸。
喻識方回身關上門,便聽得身後傳來兩聲咳嗽:“你怎麼來了?”
少年尚未變聲,聲音清冽卻又些喑啞,低低的,喻識聽着,心内突然有些酸澀。
他對這個少年起了些莫名的憐惜,連語氣都刻意和緩了不少:“我給你送點東西吃。”
少年起身坐起來,低頭撫了撫被角,又低聲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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