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苓咬着筷子癡癡的笑了,還沒等他反手抱回去,院子裡就傳過來細細簌簌的踩雪聲,傅玄穿着青灰色的夾襖高興的朝他招招手,堂前的紅燈籠映的他臉龐喜氣洋洋的。
師娘特地挽了個整齊精緻的發髻,小小的一個停在後腦勺上,露出面前的額頭和笑盈盈的臉,跨過醫館的門檻時候,傅玄别過臉去打了個噴嚏,師娘立馬變臉開始數落起來:“我說了讓你穿厚一點偏不聽,非要……”
顧子苓趕緊下了桌子迎上來,“傅老頭兒好!仙女好!”
聽的師娘低下頭去嬌羞的躲在傅玄後面輕輕的錘了他一拳,“小顧說話真可甜,來,師娘給顆糖,平平安安哈!”
顧子苓笑着接過師娘手上那顆奶糖,跟得了什麼珍寶似的,“來來,坐這裡,廣白還在裡面拿菜,等個幾分鐘就可以吃上了。”
“沒事沒事,我和你師父都是吃了飯過來的,”師娘莞爾道:“就是來找你們聊聊天,這老頭在家呆着太閑,家務活也不幹,成天給我搗亂。”
傅玄闆着臉轉過頭去說:“誰說的?我可忙了。”
師娘白他一眼并不搭話,轉過來和顧子苓聊天:“小顧啊,前幾天我閑着沒事給你和廣白分别織了件毛衣,先織的是廣白的,你的也有了快一半了,大概過年前一點就能織好。”
傅玄和他妻子僅有的一個兒子在國外學醫,因為和傅玄意見不合,已經大半年沒有和父親說話了,傅玄和妻子平日裡就把陸廣白當兒子養,現在看顧子苓和他走的近,看顧子苓也也越發順眼,大有發展成三兒子的趨勢。
顧子苓受寵若驚道:“師娘幸苦了,其實不用給我織的!”
“那是什麼話?”師娘慈愛的望着顧子苓,半朽的目光裡盛滿了關懷,“每年我都給兒子織一件寄過去,再給廣白織一件,現在多你一個也沒什麼,我還樂意呢。”
顧子苓笑着道了謝,鍋底再次沸騰起來,幾顆枸杞在乳白色的湯裡面上下浮沉,陸廣白端着托菜的盤子從小廚房裡出來,順勢就把洋白菜給倒了進去。
“師父師娘好,”陸廣白在顧子苓旁邊坐下來,暗地裡蹭了蹭後者的大腿。
“好,好,”傅玄習慣性的想拔出折扇來搖一搖,不料被師娘一把搶去,“大冬天的扇什麼扇子?一天到晚養成這種不良的壞習慣。”
傅玄索然無味的咂咂嘴,又不能在這強勢婆娘面前說些什麼,隻好夾了一筷子菜葉堵住自己的嘴。
沒有觥籌交錯,也沒有起坐喧嘩的夜晚,依舊是衆賓歡暢,堂前的火紅燈籠上題着金色的“福”字,在地上投出相應的倒影,清清淺淺,和着薄薄的初雪讓人心生慰歎。
醫館裡連笑聲都帶着燙人的溫度,緩緩升起的白色煙霧模糊了透明的窗戶,連人影都看得不真切的夜晚,卻能透過阻礙清晰的一眼望見桌子底下緊緊相牽的兩隻手,乍破天光,暮雪白頭。
傅玄拉住妻子再三推就的手,朝陸廣白道了聲再見,師娘按捺住臉上的紅暈乖順的依着傅玄踏雪回家,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還是少女的時光。
衣兜震動,傅玄從口袋裡掏出一部老式手機,定睛一看,是遠在國外的兒子給自己發的短信,内容很短,隻有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重重的砸在了心裡,泛出五味雜陳的漣漪,讓倔強的傅老頭濕了眼眶。
“爸,我想你了。”
路燈沉默的照着,夜晚輕薄,回家的路很近很近。
把師父和師娘送走之後醫館舊重新安靜了下來,陸廣白一聲不吭的在收拾着碗筷,準備撿進小廚房裡用水沖洗。
顧子苓喝的有些微醺,脫了外套依偎過來,陸廣白感受到了一股一股的熱氣。
“哥,今天是聖誕節,”顧子苓臉上的紅暈傻的可愛,和有些朦胧的眼睛映襯在一起顯得生動又無辜,陸廣白的喉結一動。
“你知道我不過洋節的。”陸廣白把顧子苓放在他肩膀上的腦袋朝裡推了推,自己卷起袖口把碗一隻一隻的放進水槽裡面。
“我知道,”顧子苓傻傻的笑起來,把臉埋進了陸廣白的肩窩裡面,“我才不在乎是什麼節呢,你才是最重要的節日。”
陸廣白愣了一下,低頭輕輕的笑出聲來,“你醉了,快去床上躺着,衣服也穿好,别受寒了。”
顧子苓軟聲軟語的撒了一會兒嬌,見陸廣白專心洗碗沒有理他,自己悶悶的把師娘送給自己的奶糖剝了,伸長手臂從後面塞進了陸廣白的嘴裡,“師娘給我的糖,給你吃…平平安安啊。”
奶糖入口有些硬,靠着體溫含化了之後濃濃的奶香迸發出來,陸廣白舔了舔牙,猝不及防的被翻了個身,面對面的朝着顧子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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