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傑沉默了一陣,轉頭對我說:“寶貝,想想我,好不好?”
我靠在副駕上,笑着說:“我瘋了才會想你,你個瘋子”
往日我還是“楊昭”的時候,偶爾稍有不服從,季傑都會大做文章,即使我已經十指鮮血淋漓、撕破臉皮他也不肯退讓;知道我是林塵之後,他對我很客氣,和當時的江淮遠一樣。但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刻意讨好他,就算偶爾大發脾氣,大罵他一頓,或者把他的家都砸了,他也不會動怒。
他想盡力彌補,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他。
但恨一個人,也很吃力。
季傑專心開着車,從後視鏡看了看緊跟在後面的車,問我是不是還愛着江淮遠。
這個問題剛才秦淮也問過,我感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心有靈犀地少一根筋的人,伸腿踹了他一腳,他嘿嘿地笑。
醫院停車場離大門有一段距離,秋日午後的餘溫一點都沒降下來,空氣中都是悶熱的味道。季傑給我打了傘,我說我自己來,他卻不放手,讓我頗有些尴尬。
江淮遠看着我倆,我回頭,他把視線移開,躲得那麼明顯。
季傑刻意和江淮遠走了有一段距離,低聲跟我說:“寶貝,等會快點回去,過了時間就不好了”
我說不會有什麼事。
醫院走廊裡都密密加着病床,哮喘聲咳嗽聲不斷,一如當時我去醫院實習時所見到的場景。楊昭住在單人病房裡,帶着呼吸罩,見了我,又看着我身後的季傑。
他盯着季傑拉着我的手,把目光收回來,說:“哥,我們先單獨談談吧”
隔着呼吸面罩,他說話有點虛弱,臉色慘白,我讓季傑先出去等着,江淮遠跟楊昭說了幾句話,也出去了。
我把椅子拉到病床邊坐了下來,楊昭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開口說:“哥……我和江淮遠其實什麼關系也沒有過”
楊昭直直地盯着我,說得過于坦誠,帶着迫切希望我給他說下去的眼神,堵得我一陣胸悶。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當時楊昭給我跪下來的時候,我的世界也曾崩潰過。
我看着雪白的床單,想說些什麼總也堵在喉嚨裡,我無法否認我現在比以前江淮遠說要搬走的時候更難受。
要是我退出,能讓他們兩個都幸福開心,就算心裡不願意我也是會去做的。但現在才發現兜了一圈,白忙活一場,三個人都不曾幸福過,而我也不再可能回去心無芥蒂地和他生活在一起。
楊昭等不到我的回答,抓着我的手說:“哥,我錯了,我不該嫉妒你,嫉妒到狠下手把你推出去,也不該為了惡心你回來跟你搶遠哥……我愛的其實是季傑不是江淮遠……我真的錯了……季傑是我的命,哥……你能不能、能不能把季傑給我?”
他臉色蒼白,邊說邊流着淚,緊拽着我的手臂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呼吸一陣,呼吸罩上全是白氣。我腦子有些眩暈,季傑沖進來,扶着我,臉上全是着急的神色,問我怎麼樣。
楊昭緊盯着季傑,我輕輕地把季傑推開,說:“楊昭……似乎有話跟你說,你們好好說說吧”
季傑看了一眼楊昭,皺起眉頭:“不行,寶貝你現在得回家”
我說:“你就去吧,你心裡不是一直愛着他嗎?”
季傑先是驚訝,而後憤怒地說:“誰跟你說我愛他了?”
我走了幾步,季傑沖上來抓着我的手,我甩開,又被抓住。我吼了一句:“你們都他.媽合起來騙我,一個兩個三個,我本來好好的……本來好好的,你們輪番上來騙我,難道我就沒有脾氣嗎?你們誰想過我?”
季傑有些愣怔,站着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後退幾步往門外沖,季傑要追上,被楊昭拽住,季傑吼了一聲:“楊昭你他.媽的放手”
他猛力推開楊昭,沒成功。江淮遠一直站在門外,見我沖出來,攔着我的去路,說:“林塵,你冷靜點”
我往病房裡看,楊昭已經摘了呼吸面罩,用力地摁下季傑的頭,吻着他的唇,吻了一陣,喘不上氣,還不肯松開。
季傑甩開他,朝他吼:“楊昭你他.媽瘋了嗎?”
我說:“江淮遠你也早就知道楊昭其實不愛你的對不對?”
江淮遠沒否認。
我吼着說:“你他.媽也給我滾”
我不想再聽,沖了出去。
細細數來,我也算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一兩年,如今依舊沒有歸屬感。手機鈴聲不斷響起,是季傑,鈴聲聽得煩人,我關了機,狠狠地把手機砸在馬路上,下一秒就被一輛車碾了個稀巴爛,貨車司機伸頭出來罵了我一句,我賭氣地往小巷子裡走,走到一個小酒吧前,想進去喝一杯,摸了摸兜,沒錢,手機也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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