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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頁(第1頁)

程乃想:金發、白皮膚,又很紳士,這個外國人一定是英國人。夢姐與這個人交談了五分鐘,這不像是對普通客人了吧。程乃想先生得要發揮他的作用,讓先生多刷刷存在感。……周倩楠找程浩喝下午茶。“李夢在忙些什麼?來了兩次都不見她。”周倩楠問。“她最近迷上了英語,很努力地學英語。”周倩楠嘲笑,“她學英語?還在努力地學英語,有必要嗎?”程浩不喜。周倩楠不在乎,她直接說:“她現在多大?38了吧。你讓一個過了巅峰期的女人去學英語,你不是在為難人嗎?”“是她自己想去學的。”周倩楠笑着說:“她為什麼突然想學英語?程浩你不覺得你很冷漠,很自私嗎?李夢這樣做還不是因為你。她資質普通,智力不如人,38歲還要重頭學英語。為什麼?因為和你在一起,她感到自卑,她感到不如你。甚至不如你身邊出現過的女人。你随意找一個普通的員工過來與她比,誰比不上她?”“你知道你給了她多大壓力嗎?你給她的,真的是她想要的嗎?這段愛情對你來說很甜蜜,對李夢真的是這樣嗎?十分的甜蜜裡有一分壓力,一分自卑,一分擔心。”周倩楠諷刺,“她真可憐,和你在一起,怕自己配不上你,擔心時刻被抛棄。這段不對等的愛情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周倩楠你不用再說。”程浩怒氣來了。周倩楠把糖塊放入咖啡,輕輕攪動咖啡,“我不說,我在等你什麼時候害死她。”程浩把心裡的怒火壓下去,嘗口紅茶。“你的态度我知道了,以後你不用出現在這裡。”程浩放下手中茶杯。周倩楠似乎也不想多坐,踩着高跟鞋離去。柳鶴去找李夢,李夢踩着高跟鞋在餐館裡轉動。她的臉上多了幾分自信,看人的目光多了冷意,她學會了用眼睛問人。嘴裡冒出的英語單詞比中午還要多。“李夢。”柳鶴叫道。“吃飯還是聊天?要是吃飯,随意找個位置坐;要是聊天,出門左轉,二百米外是公交站。”“李夢你變了,怎麼我出差一個月回來你就變了這麼多?”吊起眼睛看他,“你說是就是吧。”“你變得很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溫和,給人親切的感覺。現在的你驕傲,喜歡用眼睛審視人。”柳鶴這樣一說李夢高傲的态度更甚,她正在練習程浩說的那種冷臉,練習用鼻孔看人。她用英語說:“吃飯到五号桌去。”柳鶴最終選擇留下來吃飯,循着空隙問李夢,“你怎麼突然說起英語了?”“我在練習英語。”“我覺得你瘦了,你的臉比以前瘦了許多。”李夢白天在餐館,晚上去學英語,需要想的東西多了,食欲就降低了許多。不知不覺人就瘦了一點。瘦下去的她比以前給好看,更吸引人。“你的菜上齊了,慢用。”說着轉身離去。柳鶴有些失望,對李夢的失望,改變态度的李夢更讓他失望。李夢走路是一步站穩再走一步,沒有其他人的快,淡定下來的她比以前更符合東方人的美。更符合東方人喜歡的靜态美。李夢下班前程浩來了,她依靠着木頭柱子,手裡拿着英語書,耳朵上放着耳塞。見着程浩她也不迎接上去,她在等,等程浩的靠近。她上下打量自己的男朋友,用英語說:“好看。”程浩走路的步伐也不快,兩人的視線先在空氣打霹靂,兩人的距離才有縮短。“我今晚要考聽力。”她說。“我是監考老師,我會向老師證明你沒作弊。”“我投降。”主動牽起他的手,帶他去廚房。“我做了月餅,豆沙餡的。你來嘗嘗。”小魚端着盤子進廚房,“秀恩愛的來了,大家快躲起來啊。”劉藝偷吃月餅,含糊地說:“總是到這裡來約會,也不懂得到别的地方去。礙着我偷吃了。”劉藝多拿幾個藏進衣兜裡,從後門出去再轉到前門去。打擾别人約會是罪過。其實店裡的人都很喜歡養眼的程先生,期盼着他出現。效果國慶過後,店鋪的高峰期過去。李夢有更多時間去學英語。小築餐館,有一面玻璃牆,白領們能一邊吃,一邊看外面的風景。王中軍再一次到小築餐館來,選擇在外面吃飯。這一次他沒有主動尋找李夢,吃完飯才見她抱着英語書出現。她一手随意擰着英語書,一手端着茶杯。亞麻色的上衣衣角塞入黑色的褲子裡,踩着高跟鞋的李夢讓王中軍幾乎認不出她來。李夢見着了王中軍,對他笑,過去坐下。王中軍現在的樣子不大好,像是幾天沒洗澡的邋遢鬼李夢問他:“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的實驗進行到第二階段了,有空出來走走。距離上一次見面,我們有兩個半月不見了。你的變化很大,像是個……”像是個文藝女青年。王中軍不敢用“少女”這個詞語去形容李夢。用這個詞去形容她确實不合适。“我最近在學英語,好像不是很難學。”她笑着說。看着老朋友這麼自信的樣子,王中軍也不打擊她。“很好學的,我不怎麼學就學會了。學英語不難考試才難,有機會你可以去考四六級試試。”“我做了一道菜,用紅松、白菜、香菜、燕菜做的。請你來嘗嘗。”“那就等着你上菜。”王中軍說。李夢去做菜的期間,經理朱紅送上一盒子的小月餅。“中秋時做了很多種月餅。這一種綠豆沙餡的最受歡迎,李夢昨天做了一些送給她兒子,還有一些說要給你帶回去。”“她客氣了。”“你坐,我去看其他客人。”“好,好。”王中軍有禮貌像是小學生一樣。柳鶴又來了,最近他時常接到的電話,電話裡總是詢問他和李夢的情況。他跟李夢進展得慢,幾乎停留在普通朋友上。柳鶴發現他更喜歡李夢了,像李夢這樣有塑造性的女人不多。柳鶴沒發現李夢倒是發現了王中軍。“王中軍?”“柳鶴?”兩好同學見面樂得咧開嘴大笑,王中軍與柳鶴一個擁抱,請柳鶴坐在邊上。“好多年不見你了,你最近怎麼樣?”王中軍問柳鶴。“你是好多年不見我,可我時常見着你啊。醫學雜志上、财富雜志上,有時還能在電視上看見你。”“哈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這一年我都沒有上雜志了,上電視了!”說着王中軍有些苦澀。他的實驗進入了胡同,他在裡面找不到轉角的地方,又不想放棄這個實驗。“你最近怎麼樣?”王中軍問柳鶴。柳鶴笑說:“我是做總财務的,就是經常出差,沒什麼大事務。比不上你。”柳鶴又說:“我在追求李夢,常常到這裡來。怎麼都不見你啊?”王中軍意味深長地看着柳鶴,笑着說:“我不常來,這是第二次。”二十分鐘過後,李夢把菜端出來。“菜來了,拿筷子嘗嘗吧。”上桌子的一共三個菜,每一個都是熱乎乎的。“饑腸辘辘,聞着這菜味就更餓了。”王中軍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我來了很多次都得不到她的盛情相待,王同學我沾了你的光。”柳鶴與王中軍對坐,李夢要是想坐下得要在柳鶴與王中軍兩人間選一邊,柳鶴以為李夢會坐在他邊上。可惜李夢坐在王中軍邊上,似乎她更重視王中軍。她對王中軍是不一樣的。“嗯,好吃。人都說蔬菜煮軟了不好吃,但要是把蔬菜弄入味道了,煮軟了也很好吃。”王中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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