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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我叔父想要見你。”周倩楠與程浩說。李夢一直以為隻有她是直接叫程浩的名字，現在看來她錯了。叫程浩名字的人不止她一個。程浩與李夢說：“帶你去見一位老先生。”程浩的語氣裡帶着幾分尊重。“抱歉，叔父最近不是很舒服，今日是因為你來，他才出來的。他想和你說幾句就回去。”周倩楠挽上李夢，“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李夢的。”“今晚的餐點不錯，我帶你去嘗嘗。”說着拉走李夢。李夢看一眼程浩，見他點頭了才緩緩轉身與周倩楠離去。周邊眼睛一直盯着程浩與李夢，他們兩人一分開，男賓客想法設法與程浩聊上兩句，女賓客都轉移身子想要和李夢搭上話。不過更多女賓客的眼睛放在周倩楠身上，相較于李夢，周倩楠更有交往的價值。被教壞了周倩楠先帶李夢去嘗嘗一些餐點，接着帶李夢去人群裡。向大家介紹，“這位是程夫人，李夢女士。”“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周海媚、李麗雅、王銘。”李夢端起酒杯用眼睛去打量她們，粗粗看幾眼，這三位都很有特色。清純卻又帶着狡黠，優雅又帶着威嚴，容易相處又帶着距離感。相信這三位都是世家出來的女子。王銘一直帶着笑意，她是第一個與李夢打招呼的。“你好，我是王銘，在美容院工作。”周海媚笑着說：“她要是在美容院工作，我就是給人打工的。”周倩楠與李夢說：“本市最高檔的美容院是王銘開的，你店附近的山莊也是她弄的。家裡隻是給她錢，剩餘的都是她弄。”“年紀輕輕的就成了成功人士。”“給人打工也不錯啊，至少你年薪上百萬。給人打工總比自己開店的好。”四人互相追捧着。李夢用三十八歲的心态去看她們，欣賞她們的傲氣，欣賞她們的能幹，欣賞她們的活力。李麗雅看着李夢，見她不說話，主動提起話題。“我有一支酒，本來是想給程先生的。想着他也不會要，就開了大家喝。程夫人你嘗嘗。”早已經等候在邊上的兩位服務員把酒送上，一服務員托着盤子，另一服務員把酒倒上。李麗雅把酒拿給李夢，再分給三位好友。“這酒很不錯，大家試試。”說着周倩楠自己先喝上。喝了之後連點頭，表情上都是贊美這酒。她們都喝了，李夢不得不喝，小小地抿上一口。這酒順喉，不像是葡萄酒，但又有葡萄酒潤滑。喝下去後舌頭上有些甘，有些澀。喝下去後第一個感覺就是舒服，還有這酒的度數不低。見她們都看着她，李夢搖頭表示她不知道這是什麼酒。這個酒她沒喝過。李麗雅說：“這個酒是英國老牌家族埃利亞家族的杜德莊園出産的，程先生在英國最喜歡就是這酒。這一瓶酒是程先生好友馬裡奧在1993年釀造，頭酒應該已經進入了程先生的酒庫。程夫人有時間可以去找找。”這酒李夢确實沒有喝過，程浩也沒和她說過。“有機會會的，程浩很喜歡喝紅酒。”王銘說：“說來這酒真不錯，選用葡萄是杜德莊園的，釀酒的還是馬裡奧！”有一亞麻色頭發的女子進入交談，她用英語說了一堆話，但李夢一句也聽不懂。周倩楠與李夢說：“她說這酒已經不對外售賣了，在英國已經沒了這一批酒。沒想到在國内會見到。這個女子是程浩的好友李同興的小女兒，今年二十三歲，一直生活在香港。目前在花旗銀行工作。”李夢注意到周倩楠的宴會上有不少外國人。“你好，我是山本浩二。”一位日本在李夢跟前鞠躬，然後自我介紹。再接着用英語對李夢說話，可惜李夢還是一句也聽不懂。“山本浩二是程浩的下屬，現在歸程乃管，他是日本的總經理。這兩日到杭州來出差，于是請上他。”周倩楠說。緊接着周倩楠用日語與山本浩二說兩句：“這是程夫人，她不大會英語，你說慢一點她或許會聽懂。”山本浩二對李夢微笑，用中文說：“我的中文不是很好，我會努力學中文的。祝你生活愉快。”“謝謝。”李夢回應。“是不是被他給吓到了，其實不用怕，與他見面的次數不多。見的都是會中文的，交流不會有問題。”一位妝容精緻的女士站在李夢的右手邊。“這是胡靜，來自……”“我自己說。”胡靜看着李夢，對李夢異常親切，像是要讨好李夢。“我是胡靜，來自新加坡，我是做建材生意的。靠着程先生才有今日的成就，以後也請程夫人給口飯吃。”胡靜見李夢接不上話，她轉移話題說：“夫人的耳飾眼熟，不知是哪位設計師設計的？”李夢離開交際很長時間了，她面對的是食客，都是些普通人，最高級的也就白領。像程浩這種處于骨灰級大人物地位的不多，對于她們抛下的話題，她有時接不上。比如這個問她耳環的，她就答話不上。“這是……”周倩楠想幫她說。李夢自己說：“這不大關注這些，都是程浩幫着準備的。”“夫人的唇彩不錯，是哪個牌子的？”“這個我不大清楚，我不在你們的生活圈子裡。我生活的地方也用不上這些東西，程浩也很少出門。我見着有就用上了。”好些女客圍着李夢，“我看像是bu系列的34号唇彩。”“或許是哪個牌子研制好，還沒出的新品，過幾日我們就能買到了。”李夢說：“這個色色澤飽滿，還是潤唇的。塗上去會讓人的唇更加飽和，塗多了還會改變唇紋。”“夫人最近在做些什麼？”“最近的股市怎麼樣？”被她們圍着問着一個個問題，李夢有好些搭不上。李夢見着程浩，稍微踮起腳尖，對他笑笑。程浩過來，與女士們點點頭，帶上李夢。李夢問他，“這個唇彩你是從哪來的？她們想要。”她們哪是想要啊？她們隻是想找話題與李夢聊上，好搭上關系。“這個是雅詩蘭黛新出的25号色，大家要是喜歡，可以去找找。”說着帶上李夢離開。“帶你去認識一些人，說不上朋友，但有生意上的往來。不用你認識他們，需要他們認識你。得要把你的臉給他們見見，免得他們有眼不識泰山。”程浩帶李夢出去，身份高的人紛紛靠近，他們要見的是程浩，自然不會找李夢說話。他們說的不是英語就是法語，好些是中文的，但他們的語速太快了。而且說話高來高去，你兩個字他兩個字就能把一件事說得明明白白！比如有人提出“歐盟”，其餘人就會想到歐元彙率大跌，人民币升值。想到歐盟的貿易政策，本國的央行的貨币政策。她聽不懂，一路幹笑着。“夫人喜歡歐洲嗎？”有人問她。因為大部分聽不懂，她沉浸在自己的意識裡，突然被人問，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啊，哦，歐洲，不喜歡。太冷了。”那些人微笑，這個微笑的意思隻有他們自己懂。周倩楠作為宴會的主人一直跟在程浩周邊，她能與任何人聊幾句。凡是程浩認識的人，都是她的朋友。李夢發現自己不能與周倩楠比，跟周倩楠比就是自找麻煩，自找羞辱。宴會進行到一半，程浩帶着李夢走。“該見的人都見了，就沒必要留下浪費時間。”程浩與李夢說。李夢坐在車上，感歎，“我以後出門是不是刷臉就可以了？今日見着的人非富即貴。”“我出門都是刷臉的，他們看見我的臉就出來開門。我都不知現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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