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您怎麼在這?”“處理公務,路過這裡,見還有燈就進來了。”李夢看周圍,不知不覺間入了夜,小築打烊了。人不見一個,她們走也不跟她說一聲。亦或是說了但她沒聽到。“呃”她打了個嗝,在程先生面前打嗝真是丢人。“很抱歉。”“沒關系。”見着地上的酒瓶子,“你酒量不錯。”吃了半斤白酒不醉的女人,酒量确實不錯。“不知您來,想吃點什麼?我去做。”纖細白皙的手拉住她,“不用,陪我喝點。”從邊上拿出酒杯,給程先生倒上一杯,雙手遞給他。才想起他手受傷吃不得酒。程浩拉住她縮回去的手,“沒關系,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不是白酒,這是花酒。”“春天的桃花,冬天的梅花分别陰幹,随着糯米三蒸三曬,最後用白雲山泉水釀制而成。酒名頭好聽,但不适合大家喝。”被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我什麼不會,隻懂得搗鼓這些東西。”他勾起的唇角真好看,李夢不敢多看。“能請你跳支舞嗎?我想在這樣的美景裡,跳舞最合适。”李夢不會跳舞,但微醺的她喜歡做這些夢。她用做夢來欺騙自己。程浩把綁帶去掉,領着李夢起舞。猜出她不會跳舞,一手勾住她腰肢,一手與她緊握。程先生的面龐很真實,像是見着他的毛細孔。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薄唇,都是那樣的好看。她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墊起腳尖親吻上他,撲倒他。真是酒壯人膽,色動人心!求救第二日會議室開會,左右兩邊坐上二十來人,程浩坐最前頭。高台上演說者渾身解數解說策劃案,兩邊人交頭接耳讨論策劃的可行性。隻有程先生目不轉睛盯着投影。别人都以為他在認真聽,其實他腦海裡想的不是這些。他想到了李夢,想到昨夜裡。兩人朱唇緊貼,粉面紅桃。她甜唾津津,她杏眼朦胧,她細細汗流。把她壓在床上狠弄風月!他一向修身養性,薄情寡欲,他這一輩子的瘋狂就放在了李夢身上。腦海裡全是昨夜種種,全是她的身軀、眉眼。讓他坐着不自在,左腿疊在右腿上掩蓋私下的不對勁。“程先生,這就是我小組的策劃案,請指點。”…………中午十一點,李夢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翻身起床,發現自己一絲不挂,一身瘋狂後的痕迹。裹被。“這是怎麼回事?”去照鏡子盡是吻痕,“我的天,昨夜是多麼瘋狂?”細細回憶,記憶裡兩人不分你我,盡力纏綿糾纏!這是多麼瘋狂的一件事!摸上微腫的嘴唇,“是多大的力氣才會把嘴唇親腫?”客廳的通話機響起:“老闆,您起來了嗎?您有客人來,說是您老朋友。”洗澡換衣服,把吻痕藏在衣服裡。打開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電話号碼有些耳熟,忘記是誰的了。撥打過去,好一會兒才接。“醒了!”低沉緩緩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喜悅。“怎麼不出聲?”好一會兒她說:“那個男人是你嗎?”“請問我的服務你滿意嗎?”很滿意,很舒服,事後還十分清爽。她想尖叫。恢複理智後李夢說:“那麼請您不要再出現,我覺得您太老了,不适合我。”說完挂機。辦公室裡的程乃見先生,晴轉多雲,多雲轉暴雨,似乎想要砸手機。“先生您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嗎?”依照程浩的地位,沒人敢給他難堪,也沒誰能動搖他老年人的心态。“程乃,你被女人拒絕了之後該怎麼樣做?”程乃才想說什麼,程浩就伸手打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果然是智慧的先生,什麼事都能自己想通。……餐館小築李夢見着了老朋友,老朋友打扮得很漂亮,還新燙了個頭。“三十歲的人打扮得像二十歲的姑娘。”李麗放下茶杯,“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該打扮打扮,不要等人老珠黃了再來後悔自己長得醜。”“我們有好久沒見面了吧!”李麗感歎,她已經有五年沒見過李夢了。李夢嘲笑:即便是見着也裝作不認識吧。“我最近時刻想起你做的青豆醬油飯,以前窮困時恨不得一塊錢當兩塊花,勞累了一天後最樂意就是吃你做的飯。”青豆與豬皮加上兩碗水,一茶匙鹽,加入醬油(如果條件允許可以放黃豆醬、柱候醬。)放進高壓鍋悶煮,出鍋的青豆軟且入味。把出鍋的青豆帶醬汁一起倒入冒煙的米飯上,攪拌均勻,不僅香又能吃飽。“在那段創業階段裡,吃得最多就是這飯了。”現在李夢卻很少做這飯。“你想吃嗎?不如我去給你做。”“不了,今日來是找你有事的。”李麗拿出幾份文件。“你知道我是做服裝生意的,主要在出口這一塊。去年的金融危機沖擊,讓我們損失重大。但還是熬過來了。”李麗把文件給李夢看,“你看這些都是今年簽訂的訂單,隻要我的流動資金能周轉過來,到年底必定大賺一筆。我是想向你借錢,你隻要借我二百萬,年底還你二百三十萬。”李夢把那些訂單都看了,确實藏着很大的利潤空間。隻是……“你為什麼不去找黃詩銘?她投資的眼光比我好,比我強,找她不是更好?”李麗淡笑,“找過了,她比較貪心。她想要我百分之十的純利潤。”李夢把文件放下,搖頭,“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李麗尴尬微笑,“大好的賺錢機會,你不想要?穩賺不賠啊。”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看向窗戶外流觞曲水,“不是不想賺而是不想和你扯上任何關系。你對我的傷害,我永遠不會忘記。”李麗變色,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快步離去。李夢以為這件事就怎麼過去了,可是沒幾日李麗又來了。面色憔悴,哭紅了眼,用哀求的語氣與李夢說:“姐,姐,你得要幫幫我。”“華子被打了,他賭博被人害,欠了三百萬,現在躺在醫院。他們說三天内不還錢就砍了華子的手腳,把我賣到印度去。姐,求你救救我,救救華子。”李夢一下推開李麗,“活該,報應。”指着李麗,“我不會幫你,有錢也不會借給你。”“姐,你為什麼這麼冷漠?我是你親妹妹啊。當年我們一起離開孤兒院的日子你忘了嗎?你病了是誰守着你三天三夜不走?是我,一直都是我。是我在守護着你。”“嘭啷”李夢一個花瓶砸過去。整個餐廳的人被這聲音吓到,連進門的程浩也被李夢這一舉動給吓着。“你護着我?你讀大學,我整整四年沒日沒夜踩針車供你讀書。畢業後你們推着三輪車去造儀器賣儀器,我念着你們辛苦,省着錢給你們買肉吃,我連多吃一塊肉都不敢。你幫助我的是什麼?”“我打離婚官司,你在法官面前誣陷我對小楓使用冷暴力,誣陷我整日自哀自憐不管不顧兒子。導緻我三年見不到小楓一面,小楓現在都不願意叫我一聲媽。”“姐,姐,我知道,我錯了。我悔不當初。當年走出法庭我就後悔了,我不該聽那個女人的讒言。這些年之所以沒來見你是我沒臉面見你,我沒膽子來見你。每當想起你我就後悔,我就恨我自己,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李夢扶起李麗,對上她的視線。“已經遲了,前夫給的錢我全捐給慈善機構,去幫助那些孤寡老人、孤兒、殘疾人。你找别人去吧。”程浩說:“李小姐,你要是真的想救你丈夫,為什麼不拿你的公司去抵押,去貸款呢?要是你願意拿出你的全部家财,相信很多人願意幫你擺平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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