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因為衛轍睡得像豬,所以北淵略嫌棄地向上一瞥,但他卻在目光觸及衛轍堅毅的下颚時,突然有些怔忪,一瞬間,北淵仿佛看到了躺在哨兵烈士墓裡的神将,如同身邊千萬陷入精神黑洞的哨兵一樣,日複一日地深眠,無論外界的親友、愛人、同事、戰友多麼焦急多麼痛苦地呼喚祈求,他們仍舊靜靜地躺在那裡,無聲無息,與死亡隻有一線之隔,卻比死亡更加殘忍,神明似乎仁慈地在人間丢下一縷希望,卻又每天都在讓人更加絕望。
他曾在十多歲那年與同伴一起在白塔的組織下參與過衛轍神将的送别儀式,在懸于高空的全景屏上親眼看到一名狀态與熟睡無異的青年被安放置水晶棺裡,他身披國旗,面容平靜,耳邊是慢拍的會歌,衆人皆為其哀悼啜泣。
而人世間的風雨陰晴,喜怒哀樂,早在蓋棺起就皆與他無關。
衛轍不是神将,北淵很清楚這一點,但這一瞬間兩人本就一模一樣的面容讓他産生了錯覺,仿佛終有一天,地球來的這名衛轍也會重蹈神将的覆轍,無聲無息地躺在這裡。
面對神将的沉眠,他隻是一個過客,沒有過任何交集,而眼前的這個人,他們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短短幾周,說過無數的話,有過标記,甚至從一開始便拿他當做自己未來的哨兵看待。
如果他也永久地深眠……自己會難受嗎?
病死的飲水器:醒醒!!
北淵莫名心慌,悸動來得突兀又強烈,他喘息着從棺木裡擡首,四周荒蕪衰敗,沒有任何可用的提示,也沒有可以求助的人。
就在他猶疑困惑的同時,代表北芮的頭像從正常變為流血模式,幾分鐘後她的頭像便徹底黯淡,上面畫上一個猩紅的叉号。
昨日依舊似乎和她在一起,也受了傷,但沒有那麼凄慘,頂着一顆星苟延殘喘。
北淵知道自己早就該抛下衛轍的屍體讓他安靜等死,既然想不到解決方式,那就應該及時止損,轉而去幫助北芮和昨日依舊,而不是現在這樣讓他們兩個人面對黑黃兩隊四個人。
但他就是不想離開,不想讓衛轍孤零零地躺在棺木裡,像過去的十年那樣,從一團炙熱旺盛的火焰到一攤死氣沉沉的灰燼,隻能眼睜睜地看他從天邊隕落,隻留下史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任誰也無能為力。
即便這隻是一場遊戲。
00:05:59
……
00:00:09
水晶棺裡的睡美人,不合腳的水晶鞋,午夜的鐘擺即将響起……
注視着對外界沒有知覺的衛轍,北淵慢慢地有了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
00:00:04
他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數學家的鋼筆,筆尖瞄準倒計時中間的一個零,輕輕一勾,将數值改成了00:09:01
乾坤逆轉,修改時間成功的瞬間,鋼筆道具便從北淵指尖消失了,他感到有些心疼,更感覺自己浪費了一晚上的時間,不知道在做什麼。
明明心心念念地要給衛轍留下畢生的心理陰影,像初次測驗的北芮一樣,見到固定機就反胃,但在衛轍真正任人宰割的時候,他又不忍心下狠手。
北淵又從口袋裡拿出小巧的盾牌放進衛轍的胸口,再加上和平鴿嘴裡的橄榄枝,上面結着唯一的一隻橄榄,給狩獵人用的治療藥劑也不吝啬地放在衛轍手邊,本來準備親手紮進衛轍胸口的狩獵之刃最終也調轉刀口,不沾任何血腥地被北淵收回掌心裡。
棕色的長發從肩頭垂落,北淵又重新撩起,他跪坐在衛轍的身上緩緩低下頭顱,少女紅潤輕盈的吻落在哨兵唇角,像蜻蜓點水,一觸及分。向導眨了眨眼,複又坐正,挺直脊背專注地等待期翼中的瞬間。
系統提示:玩家南轅北轍被玩家病死的飲水器喚醒,解除封閉無敵狀态,重回遊戲
北淵安靜地看着衛轍睜開眼,他像是睡了一覺,有些茫然迷糊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南轅北轍:北淵……?
病死的飲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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