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從未謀害過大哥。”蕭駿馳一字一句地說着,那字句似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待他說完這句話,一雙手便忍不住想要朝這少年的頸上移。但他終究記得此人乃是大魏天子,兄長的唯一後嗣,隻能堪堪壓下了滿心殺意,忍住顫抖不停、五指繃張的手,改為将蕭武川狠狠朝前擲去。
轟然一聲鈍響,蕭武川的身軀砸裂用于隔開正殿與偏殿的門闆。帶着簌簌塵煙,蕭武川滾落在地上,周圍便是替房太後守靈的朝臣命婦。
原本正在哭喪的命婦、女眷,陡然見到陛下摔落在地,而對面則是滿身殺意的攝政王,頓時尖叫起來。
蕭武川咳着血,勉強支起身來,指着蕭駿馳的身影,強撐着力氣,道:“攝、攝政王意圖弑君……此乃謀逆之大罪也……”
陸皇後忙過來攙扶起了蕭武川,口中焦急呼道:“陛下!陛下傷得可重?”
雖聲音焦急,可她的面頰上卻不知為何帶着一縷扭曲的淺笑,根本藏不住。
蕭武川此言一出,周圍哭靈者面面相觑。繼而,嘩然議論之聲便如潮水,轟然響起,紛紛不絕。四周人皆垂頭側目,不敢直視這一對蕭家叔侄。
“攝政王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謀害陛下?!”
“可我等親眼所見,方才陛下都咳了血……”
“雖我早知攝政王有狼子野心,可這也未免太……”
此時,殿外忽然響起了兵戈之聲。數隊外侍劍履上殿,不顧此處乃太後靈前,竟将靈堂環得水洩不通。連串铿锵銳響,寶劍盡數出鞘,直指站在一團狼藉裡的蕭駿馳。
能在蕭駿馳威壓之下,于太延調動兵力的,也唯有毫州王蕭飛骕了。
“三弟,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陛下出手。”
蕭飛骕自外跨入,話語裡滿是扼腕歎息之意。他那與蕭駿馳肖似的面龐上,盛着痛惜與憾然,旁人不知,定會以為他與蕭駿馳兄弟情深。
歎過之後,蕭飛骕揚起臉來,滿面剛肅:“我雖是你兄長,可這‘君為臣綱’之理,為兄還是懂的。你竟敢對陛下出手,實乃謀逆之罪也!在場諸位,皆親眼所見;便是愚兄,也不可對你網開一面;否則,便是我這個老二,愧對大哥在天之靈!”
此話說的擲地有聲,極是铿锵。
蕭駿馳沉着眉目,望着眼前一切,冷冷道:“原來二哥也是早有打算,倒是競陵失策了。也罷,我自己做了的事,自是要承擔。競陵願還回攝政之權,也願随二哥走這一趟。隻是,此事與競陵王妃無關,須得先讓她平安歸家方可。”
姜靈洲聽聞此言,面色一陣蒼白。她輕輕搖了搖頭,便去拽蕭駿馳的衣袖,道:“王爺,妾身同你一道……”
此事乃是蕭武川失德在先,蕭駿馳雖犯下大罪,但若憑她言語,也許還能有幾分回轉餘地。可如果她隻顧着保全己身,退而求全,那蕭駿馳便是真真正正地回不來了。
誰料,蕭駿馳卻摟了一下她的肩膀,在她耳旁低聲道:“無妨,我早就料到有這樣一日,自是已做好打算,王妃安心回家等我音訊便是。”
雖面前境況于他不利,可他這一句話卻說得信誓旦旦。
而姜靈洲聽了,原本懸着的心竟也有了落地的迹象。
不知為何,他總能叫人心安。
眼看着蕭駿馳要朝蕭飛骕走去,姜靈洲仍是有些不忍,眼裡不由盈出了水意。
“……王爺!”她喊了一聲,那聲音極是凄楚。
蕭駿馳回過身來,摩挲着指上白玉扳指,道:“王妃聽話。”
隻一句話,便止住了姜靈洲的眼淚。
他還有餘裕說這等情人私話,想來,心中也是有幾分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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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驚變,太延城裡家家閉戶,憂心忡忡地等着将至風雨。姜靈洲不安地回到了攝政王府,卻見傅徽在王妃門口等她。
“末将拜見王妃。”
傅徽躬身,對她道,“王妃這幾日,還請待在王府之中。末将等自會護王妃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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