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春與令冬抱頭痛哭,令冬尚好,她是被房太後提拔起來的,太後既去,令冬感懷太後知遇之恩,極是悲恸,竟也應了長伴陵墓一事。可绛春自恃有大好年華,宮外還有父母弟弟,卻不願白白賠上了這條命。
恰在此時,蕭武川将绛春召去身旁侍奉。從前蕭武川去房太後宮中秘會之時,就時常對绛春動手動腳;绛春深知房太後與陛下關系匪淺,雖有心高攀,卻不敢貿然自薦。如今房太後既去,她也不必畏首畏尾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此恒古不變之理也。若是她福氣好些,興許還能混個一妃半嫔當當,也好給家裡的弟弟、爹娘争光。
自來到這含章殿,绛春便費盡心思想要留住蕭武川的目光。蕭武川愛謝美人,那謝美人破了相,因而在額頭疤痕處描一朵桃花用以遮掩疤痕;绛春也如是照搬,在額上繪出一朵半綻桃花來。果然,蕭武川一見她便覺得妙,今夜宴席便要她侍立在旁。
此刻,她正綻着笑顔,望着謝美人身旁的蕭武川。
忽而間,那謝美人手一擡,腰間系着的香囊便不小心滑了下來。陛下身旁婢女如雲,竟無一人看見這香囊,也無人上來撿拾;绛春左等右等,隻得自己躬身撿了起來。
她想将這香囊奉還給謝美人,卻見謝美人依偎在蕭武川懷裡,兩人喃呢耳語,好不親密,顯然此時不便她開口插話,她隻得老實站在一旁。。
蕭武川見蕭飛骕的目光時不時便落在绛春身上,道:“二叔可是看上這丫頭了?現在這丫頭侍奉于朕,二叔若是喜歡,領了去便好。”
“非也。”蕭飛骕立即應道,“隻是覺得這女子頗為面熟罷了。”
“宮裡來來去去的,可不就是這些面孔?”蕭武川擡了手,對绛春招了下,道,“朕那後殿裡,備了一份孔雀翎織成的羽披,你去拿來捧給毫州王。”
绛春嬌嬌地應了是,便向後殿裡去了。
她穿過回廊,卻見得廊邊小林旁,有個穿着杏色宮裙的女子正哀哀哭泣着,細瘦的肩一抽一抽,在夜色裡顯得好不可憐。仔細一看,卻是令冬。
绛春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下,便步出廊去,行至令冬身旁,問:“令冬妹妹,你哭甚麽?”
令冬抹了抹眼角淚意,哽咽道:“太後待我們不薄,卻就這樣去了。我等身如浮萍,不能報答太後啟用之恩也就罷了,竟被陛下……”
令冬本不欲留在宮中,隻等着年歲大了就放出宮去。蕭武川說是召她為婢,實是将她也納入帷帳之中。令冬本無承恩之意,如此一來,心中頗有怨意。
“令冬妹妹,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绛春得意一笑,額上桃花映着燭夜流光,極是妖美,“誰又願意做個死人呢?陛下召幸我倆,是三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氣。宮裡的美人、貴嫔,哪個不想被陛下臨幸?若是你運道好,自此便能一飛做了鳳凰也未可說。”
令冬的哭聲停住,她擡起頭來,卻見到绛春面泛桃色,一副想入非非模樣,竟絲毫也沒有悲痛之意,令冬不由露出震驚之色來,道:“绛春姐姐,太後娘娘去了,您竟一點也不念着她麼?”
绛春被說得有些不自在,橫了令冬一眼,啐道:“說句難聽的,誰會為了這等事兒難過?你呀!還是莫要做出這幅春悲秋傷模樣來,免得叫人說一句‘假惺惺’。”說罷,她撚了撚自己的發梢,又歡喜道,“你沒見着,今日陛下賞了我一枚手镯,還誇了我一句‘妙人’。若是來日我發達了,也會提攜提攜你。”
見绛春早已忘了房太後,滿心都撲在榮華富貴上,令冬不由冷笑一聲:“绛春姐姐真是糊塗了,忘了姐姐你替太後娘娘辦過的事兒了麼?若是哪一天東窗事發,怕是十個姐姐你,也不夠陛下發作的。”
令冬的話,勾起绛春些許不好回憶來。她面色微微一白,望了望左右,見四下無人,這才輕聲道:“此事唯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太後娘娘知。太後娘娘已不在了,隻要令冬妹妹你不說,又有何人知道?”
令冬見她執迷不悟,隻是冷笑不已。
她的笑容刺到了绛春,绛春心裡登時惱了起來。從前同在太後面前侍奉,令冬就常做出忠心耿耿之姿來讨太後的歡心,绛春看了,心裡極是不喜。如今太後不在了,這令冬竟然還要數落她,真是不像話!
一忽兒,绛春又想到,太後命她做過的事兒隻有令冬知道,若令冬不在了,那此事便再無人知曉,真是□□無縫;要是令冬還在,哪一天這令冬起了争寵的心思,要把那些驚天秘聞說出來,那她可真是非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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