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池拗不過他,隻能依從。
不過,施粥之日,她還是到場了。她是鎮南王妃,身份旁人難比,也更有号召力。一聽聞關北戰神的妻子在此,還是帶孕施粥,百姓們便笃定了鎮南王有心要接管蕪州,紛紛返回城中。
如是大半月,蕪州漸漸恢複了熱鬧。雖比不上從前,到底不是那副車馬蕭條、家家閉戶的模樣了。
此後,陸麒陽辭别妻子,又向南攻去;不出一月,又下四城,其中便有季皇後的長兄季齡康所在的城池。
因為妹妹季飛霞是皇後之故,季齡康被封作輔國将軍;他本就沒什麼才幹,隻等着當兩年空頭将軍,便得封個爵位。隻是近來戰事吃緊,陛下竟将能打仗的皆派了出去,他也身在其中。
與其他人相比,季齡康好歹也是紮紮實實學過軍策的人;矮子裡拔高子,也顯得出挑起來。初初與鎮南王麾下交戰,竟還小勝了幾場,一時間意氣風發,陸子響也對他期待頗高,為季齡康加封上軍将軍一職。
隻不過,季齡康的好運未能持續多久,便結束了。初秋下了第一場雨,他便因大意而丢了一座城。
陸子響聞言,怒難言表。
他本已放下大話,說那些武将若是戰敗,便“再也留不得”。季齡康大意丢城,便撞在了他的刀口上。一怒之下,陸子響革了季齡康的官職,将匆匆逃回京城的季齡康等人捉拿下獄。
季齡康等幾位武将死裡逃生,棄盡所有部将兵馬,這才回到了京城。誰知氣還沒喘幾口,便被陛下打入了牢中,登時驚慌失措。季家亦是慌張已極,立刻派人前去宮中尋找季皇後。
季飛霞得知此事,頃刻慌了神。
陛下從來對她寵愛非常,又怎會對她的親兄長如此狠毒?聽季夫人在面前哭哭啼啼、苦苦哀求她救季齡康一命,季飛霞心慌意亂。
“娘,你、你休要胡說八道!”季飛霞捏緊了袖子,面色煞白,緊張道,“你莫不是被旁人的言語蠱惑了?陛下待我們季家厚寵如山,又怎會做那等事情!”
季夫人梁氏見女兒倒向了陸子響,心裡立刻冷了一分。
陸子響真是耍的一手好心計,将飛霞哄得團團轉。飛霞身在後宮之中,消息阻隔,連打仗吃緊的事兒都不清楚,還當如今是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根本不知道外頭的戰火紛飛。
季飛霞滿心慌亂,道:“若此事是真的,我定然會去求一求陛下,不會讓哥哥白白送了性命。”
她可是從未見過陸子響發火的模樣,如此落差,難免使人惶惶。
遣退季夫人後,季飛霞稍加打扮,領着宮女去了乾福宮,卻見得陸子響正在試着一套铠甲。那铠甲泛着一片漆亮之色,烏锃锃的,像是夜色所染。
陸子響未聽見“皇後娘娘來了”的通傳聲,猶自試着腰間一柄佩刀。“噌”的一聲,他拔刀出鞘,将雪亮的鋒芒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動作雷厲。
季飛霞一介深閨女子,何時見過這真刀真槍的樣子,陡然被吓了一跳,手中提着的一道食盒便跌落在地。
陸子響聞聲而動,将刀鋒直指向了身後女子。待看到瑟瑟發抖、滿面煞白的季飛霞,陸子響才慢慢放下刀柄來,笑道:“原是皇後來了,朕在思慮着禦駕親征之事,有些走神了。”
季飛霞一顆心都系在那把刀上,聽到“禦駕親征”幾個字,她有些迷茫,隻覺得外頭發生的事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勉強鎮定,顫着嗓音道:“陛下,聽聞您要處決臣妾的長兄……”
聽到這句話,陸子響的面色便冷淡了下來,透着一股令人戰栗的威壓。
國中無人可用,戰事節節失利,鎮南王舉旗而下,這些事兒便像是幾道亂麻,令陸子響心中煩悶不已。季齡康丢城,令他惱怒不已。為了殺雞儆猴,季齡康必須死。
“他大意丢城,本就是死罪。”陸子響将刀放入鞘中,擡腳向殿外走去,口中淡淡道,“不連累季家人,已是朕網開一面。”
“陛。陛下!”季飛霞面色慘白一片,朝外跌跌撞撞走了一步,道,“您當初答應臣妾的,不會令他當真去前線打仗,來日還要封他做侯爵……”
聞言,陸子響停住了。
他側過身來,朝季飛霞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神色,俊秀眉眼裡透着一股薄涼至骨髓的嘲意:“飛霞,王侯之言,你也信?”說罷,他微擡面龐,渾身迸發出一股淩然傲氣來,道,“世上本就無一本萬利的好事。季齡康想做王侯将相,就不該惜命。這個道理,朕以為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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