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忖着,世子爺的生辰就要到了,我又打不定主意,不知道送世子什麼禮物好。所以,才想來這兒問問世子。也不知道他想要些什麼?”沈蘭池抿唇,柔聲道。
她确實有些猜不透陸麒陽。
她總覺得陸麒陽和她一樣,也重生了。可每每她試探,陸麒陽卻都能避過她的試探去;端倪雖有,卻總是得不到證實,惱人得很。
“禮物呀?他什麼都喜歡的!”鎮南王一巴掌拍在陸麒陽後背上,硬生生推着兒子向前走了幾步,“你盡管送,隻要是你送的,他什麼都喜歡!”
陸麒陽被拍得脊背一震,小聲嘟囔道:“爹,人家這是給我過生辰,不是給你。你瞎攪和什麼呢?”
一聽到陸麒陽反駁,鎮南王陡然暴怒。他提高了音調,喝道:“小兔崽子,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呢?‘瞎攪和’?什麼叫瞎攪和!”末了,又壓低聲音,湊到陸麒陽耳邊,輕悄悄道,“你不知道,你老子我當年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号稱楚京第一貴公子,這才把你娘娶過了門!”
陸麒陽微抖了下肩膀,有幾分惡寒。
頓了頓,鎮南王扯上了宋延德,直直往營房外走去,口中道:“你倆好好商讨商讨,我和延德去外頭,搬……搬……搬糧草!”
營房簾帳一落,鎮南王的身影便不見了。
陸麒陽輕舒了一口氣,小聲嘟囔道:“真是難纏。還什麼‘楚京第一貴公子呢’,盡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倒是覺得,王爺是個性情中人。”沈蘭池說。
“‘性情中人’?他打我的時候,可不見得是‘性情中人’了。我身上這麼多舊傷,你都不心疼我一下。”陸麒陽道。
“我……我心疼呀。”沈蘭池用手指繞着發尾,道,“可是要不是王爺對你嚴苛,你哪能學成一身武藝呢?早就泯然于衆纨绔,當真變做個遊手好閑之徒了。”
她說罷,安靜了一會兒,重提起了正題:“世子爺,你想要什麼生辰賀禮?”
年輕的世子偷偷瞧她一眼,飛速收回了目光。沒一會兒,又偷眼瞧她。如是偷偷摸摸數回,沈蘭池笑了起來,道:“陸麒陽,你有什麼想要的,就和你蘭姐姐直說,别和個小老鼠似的在那兒偷偷看我。”
“那我說了?”陸麒陽一正衣襟,做出副正經模樣來,“我就怕我要的東西太難得,你聽了,卻找不到,最後惱羞成怒,要來打我。”
“這世間還有我找不到的寶貝?”沈蘭池秀眉一挑,頗有幾分不服,“除了陛下的頭發,還有什麼寶貝是我拿不到的?總不至于,你要的生辰賀禮便是陛下的頭發,好放到燈盞裡去燒吧。”
聽她提起自己少時诓騙人的話,陸麒陽有幾分讪讪。
“那我說了。”他咳了咳,正兒八經道,“我要的這樣東西呢,天上地下,僅此一件。放眼楚京,無有能比肩者;乃是姬侯傳國之寶,足令花中君子缺一人,又盡泛嵇康之藻。你找不找的到?”
沈蘭池懵了。
什麼……
什麼亂七八糟的?
聽見“姬侯傳國之寶”這個名頭,她就吓了一跳。陸麒陽平時愛搜羅些前朝寶貝,這她知道;可她以為,那不過是陸麒陽拿來撐起纨绔牌面的手段罷了。誰料他竟真的要什麼“姬侯的傳世寶”,這可叫她上哪兒找去?
“花中君子缺一人”倒是好說,那必然和梅蘭竹菊沾親帶故。她的名字就是蘭,興許這家夥是想要盆蘭花養在家裡頭,以“睹物思人”?
陸麒陽見她犯難,便笑得止不住聲。東倒西歪地笑了一陣子後,他道:“你回去之後,仔細思索一下。我生辰的時候,就要這件禮物,其他的統統不要。就是你拿來了,我也要丢出去。”
沈蘭池無法,隻得應了句“好”。
她走出營房的時候,發現鎮南王還苦苦守在外頭。天寒地凍,雪又下得大了,可王爺卻如同一樽望夫石似地站在雪地裡,肩膀和頭頂都積了好大一團雪。
“喲!這就走了?”見沈蘭池出來,鎮南王搓搓手,呵一口白氣,笑道,“讓小兔崽……讓我家麒陽送送你。你就帶着幾個丫鬟過來,路上遇到登徒子怎麼辦?”
鎮南王盛情難卻,沈蘭池隻得從命。
沈蘭池是坐馬車來的,陸麒陽便牽了自己的馬,在旁跟着。出了軍營,便見得滿原皆是紛紛吹落的細雪。這一忽兒的功夫,大地上已覆了淺淺一層白。若這雪下上一夜,想來明早便能有一派銀裝素裹的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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