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起來了。
鎮南王妃倒吸一口冷氣,登時暴怒:“陸顯仁!你幹嘛呢你!”
鎮南王陸顯仁顫着胡子,正一口一句“小兔崽子”地教訓着親兒子,冷不防聽見這聲女子怒吼,身子登時一僵。
下一瞬,鎮南王便嗖的一下,直挺挺地從石凳上彈了起來。
“王、王妃!”鎮南王立馬改了臉色,慌亂道,“我沒打他,今天沒打。就是這小子今天又不聽話,叫他替我寫封信,他也不肯,說是一會兒有貴客要招待。我是他爹,我還能不知道他在騙人?哪兒來的貴客,要是真有貴客,那就是天上要下紅雨……”
剛說完“有貴客就是天上要下紅雨”,下一刻,鎮南王便瞧見了王妃身旁的沈蘭池。
這女子年華正茂,一身娉婷昳麗;便是什麼都不做,隻靜靜站在那兒,也如一株淩霜侵雪的芙蓉花似的,占盡豐姿。若是她笑起來,那就更讓人移不開眼了。
鎮南王瞪大了眼,懵了好一會兒。
半晌後,鎮南王有些心虛地背過身去,結結巴巴道:“這,這不是隔壁沈家那丫頭嗎?還……還真來了…真是天上下紅雨了…王妃你也是,倒是早點和我打個招呼……”
“誰知道你今天頭腦又發昏啊!”王妃嚷着,急匆匆沖過去,搶下了陸麒陽手裡兩個大袋,又替陸麒陽撣去袖上塵埃。一邊撣,她一邊對蘭池笑道:“哎!方才那是王爺犯了傻。蘭池現在再瞧瞧,我家兒子俊不俊?”
陸麒陽擡起頭,露出個缥缈的笑,活像是已經參破紅塵的和尚。
沈蘭池不由有些心疼。
她想,她若是再不做些什麼,隻怕是陸麒陽的這對父母就要急壞了。
于是,她不言不語地垂下頭去,什麼也不說,隻用兩隻細細手指互相絞着,在袖裡别扭地繞來繞去。半晌後,她擡起頭來,飛快地瞥一眼陸麒陽,又側過臉去。面頰低垂,發絲下恰好露出羞紅一片的耳根。
一言不發,卻勝過千言萬語。
鎮南王妃瞧見了,登時無聲地用胳膊肘捅起鎮南王的肚子來,面露喜色;她一邊捅,還一邊擠眉弄眼地沖自家夫君做口型,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
又過了好一會兒,鎮南王妃收回捅王爺的手,咳了咳,道:“今日蘭池是來道謝的,那你倆好好說說。我和王爺,就先去裡頭坐着了。”
說罷,便飛快地推着自家夫君走了。
鎮南王被推得踉踉跄跄,一邊走,一邊低聲嘟囔什麼。
“這麼好的姑娘,人家哪舍得嫁給咱兒子呀!你省省罷。”
“陸顯仁,你少說兩句會死呐!”
待鎮南王夫婦走後,沈蘭池擡起頭來,面上绯紅早已褪了個幹淨,表情淡定無比。這股收放自如的勁,讓小世子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佩服,佩服。”陸麒陽贊道,“這還是我第二次見着你臉紅呢。”
“你又被你父王罰了?”沈蘭池問,“怎麼了?”
“沒甚麼大事兒,罰站罷了。”陸麒陽入了亭子,一撩衣擺,坐了下來,“我爹不大會寫那些文绉绉的信,因此想要我來代筆。我想着你要來,便随便哄了他幾句,結果惹怒了他。”
“寫的什麼信?現在替王爺寫了吧。”沈蘭池說着,朝那桌案上張望;見筆墨紙硯俱是齊全,便撩起袖口,又懸肘擡腕,挑起了那支筆來,“如果世子不嫌棄,便讓我來寫。”
“……‘軍士者被腹疾,若多餘三人之衆,則須慎以待之,以絕疾疫之災’。”他說完這句,揉一下眉心,道,“不成,得換個說辭。……算了,我來寫吧。”說罷,他伸出右手,握住了沈蘭池握着筆杆的手掌。修長手指貼着她的肌膚,似有不絕溫度綿延遞來。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陸麒陽蹙了眉,将手握得更緊,“知道你愛美,可天冷了,就該多穿點。”
這樣的姿勢實在寫不好字,兩個人握着一支筆,筆杆子歪歪扭扭的,胡亂在紙上劃來劃去,塗下了一團亂七八糟的符号。
陸麒陽起初還闆着正經面色,沒一會兒,就因為紙上的一團亂麻而破了功,笑出聲來。
“别寫了别寫了!”他嚷道,“這樣子寫不好字。”
“……”沈蘭池把手縮回來,小聲道,“我看你就是想趁機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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