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覺得席上的人太拘謹了,為了放松點兒,她扭頭過去和自己熟悉的人說話。
“阿延,”她蹙眉,有些語無倫次道,“你、你你幹什麼叫我嫁入宮中?”
雖然她知道這家夥心悅自己,可讓她做皇後,她卻總覺得有哪兒怪怪的。她總覺的,皇後這樣的位置,自己并配不上。
“小郎将不是覺得朕捏肩的手藝像模像樣,指望着朕替你捏一輩子的肩、跑一輩子的腿麼?”李延棠笑得溫存,“這就是了。”
江月心:……
真不知道該說他記仇,還是該說他長情。
宮宴開席,山珍海味如流水似的呈上來,如魚宮女穿梭席面,衣擺似漾開的花瓣一般。諸賓客推杯問盞、觥籌交錯,席面上一片熱鬧。
太後在旁,看得江月心與李延棠兩人低語,神态很是熟識,心底就有一分小小惱恨。她咳了咳,叫人把自己的侄女葉婉宜喚上來,附耳叮囑了幾句,便淡淡道:“婉宜,快去給陛下請安。”
葉婉宜輕笑了起來,腳步微移,身子輕曼地行至了李延棠面前,奉上了一盞酒。她确實無愧于“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江月心近看之下,發現她雪肌花貌,不可方物。依照這樣的容貌,做皇後那是綽綽有餘的。
“江小郎将常在邊關,恐怕不知道陛下的一些脾性。”她撚着金盞,慢悠悠道,“酒隻喝這江南禦供,味不可過醇,亦不可過薄。茶要喝那北山雲針,烹煮需溫火扇風。若茶針有分毫不豎的,那便要整一罐兒潑了重來。”
她這話說的,似乎與李延棠頗為熟識。江月心來了,她便要好好傳授傳授經驗似的。
李延棠聞言,卻無聲一笑,慢條斯理道:“朕怎麼不記得朕愛喝酒?朕向來不大喜歡喝酒。至于茶麼,也從來是不大愛喝的。”
葉婉宜愣了一下。
陛下怎麼可能不愛喝茶?
舉朝皆知,陛下偏愛那北山雲針,一時半會兒的,怎麼可能改了習慣?
“陛下,您明明……”她秀眉微蹙,語氣不見慌張,依舊很是溫婉。
“朕說不愛喝,那就是不愛喝。”李延棠回答得很淡然。
葉婉宜收了聲。
她算是明白了,陛下這是護着小郎将呢。
仔細一想,這小郎将本就與衆不同——她不是嬌嬌氣氣的大家閨秀,而是出入戰場的女将軍,與陛下有過同征之誼。陛下愛重她,那也是自然的。
有點才能的人,到哪兒都會受人追捧。
就連自己,都有些豔羨她的自由灑脫。
雖被陛下駁了面子,葉婉宜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她擱了茶盞,道:“是婉宜叨擾了,還請陛下降罪。”
李延棠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就責罰她,揮揮手,就讓她下去了。
葉婉宜微舒了口氣,朝江月心輕柔地笑了笑,那雙黑石子似的眼兒沒有分毫不悅與仇視,反倒漾着春風似的柔意,像是在關切着她。
自陛下面前退下後,葉婉宜借口要散散心、吹吹風,便走到了清涼宮外。
她甫一踏上走廊,迎面便瞧見了一道男子身影。那男子好似特地等在那兒一般,一見葉婉宜出來,便低聲道:“婉宜!”
這男子面容英俊冷鸷,一雙眼死死地盯着葉婉宜瞧,身上還有着一股淺淡酒味,正是西宮太後的親生子,淮南王李素。
他本應是繼承父親皇位的東宮儲君,但堂兄李延棠的歸朝,使得他最終與帝位失之交臂。
葉婉宜止住腳步,面上挂起面具似的笑容,雍容有禮地福了一下:“見過淮南王。”
見她如此生疏,李素不悅地蹙起了眉。他放冷了聲音,微微嘲諷道:“母後讓你去服侍陛下?”
葉婉宜卻不答,目光隻落到了他腰上那舊玉佩上,口中淡淡道:“王爺,我說過,我不喜歡舊的東西。舊物比不過新物,遲早要扔掉,您不懂麼?怎麼還留着這玉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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