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已經過去一日了,恐怕早就兇多吉少。”有人為難地說道,“不如先行撤回……”
“若是還活着呢?”魏池鏡冷眼看他,薄唇抿為一線,眸中是數不盡的沉戾與冷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之,給我找。”
然而,他的念頭最終還是落了空。
無論如何搜尋翻找,士兵皆不能找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将。
火光微跳,魏池鏡的神色比雪夜還要冷上幾分。
終于,他背過身去,道:“罷了……定然是,還活着吧。回去吧。”
一隻青尾鹞子掠過天際,飛落在他的肩上。他回望一眼身後的鶴望原,還有那隐匿在黑夜之中的不破關城,終于将視線徹底錯開。
這一轉身,似乎将過往的六年歲月,并不破關城的回憶,盡數丢棄在了雨中。
鶴望原一役,已過去了兩日有餘。
回想到當日場景,霍天正仍舊心有餘悸——未料到大燕國蟄伏一段時日後,竟已壯大至斯。若非是誤打誤撞設下這個陷阱,恐怕不破關真會在被出其不意地攻下。
而且……
想到失去行蹤的顧鏡,霍天正眉心狠狠一皺。
若是顧鏡當真是大燕人,那這不破關的情報恐怕早已流入大燕人的手中,後患無窮,他隻能從今日起,盡可能将不破關城内外守備全部改換。
想到顧鏡,霍天正就想到了江月心。
她在戰場上險些喪了命,是李延棠與其餘軍士一齊翻撿着屍體才将她找回來的。她傷得重,現在還發了高燒,時不時說糊塗話,也不知道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就在此時,外頭的士兵來報,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大将軍!小郎将醒過來了……就、就跪在外頭!怎麼也勸不走!”
“跪在外頭?”霍天正微驚。
不破關夏日多雨水,眼下外面正下着大雨,江月心好不容易醒了,怎麼跪到外頭去了?
霍天正一撩營帳,急忙向外走去。但見大雨傾盆,江月心卻穿着薄衣、吊着手臂,跪在冷硬地上。見霍天正走出來,她便低下頭,道:“末将失職,未能察覺顧鏡乃是大燕探子,還請大将軍降責。”
雨水嘩然,她這副狼狽樣子,叫所有人看了都有些心疼。
霍天正聽聞,愣了一下,繼而,久久地歎了口氣。
“不怪你。”他命身旁人去扶江月心起來,“……是顧鏡太狠了。他連我都能騙過,更何況是年紀尚輕的你?”他悠悠望向雨幕,喃喃道,“他殺起同胞來,比我們都要狠。又能藏、又能忍,連我都看不出一絲破綻來……你又要如何察覺?起來吧。”
顧鏡入軍六年,從未留下分毫破綻。天恭國軍士私下常有言語羞辱大燕王室,顧鏡聽聞,從來不惱,偶爾還能一起玩笑。
這樣的人,要如何瞧出破綻來?
當年他覺得顧鏡定非池中之物,如今看來,竟真的以這種方式一語成谶。
聽聞大燕那頭,這兩天蹦出來個老國君的第五子,喚作魏池鏡,正在招兵買馬、壯大聲威,大有取魏華園而代之的趨勢,吓得魏華園當即修書一封遞來天恭,要天恭國保住他的帝位,免得皇位被正兒八經的先帝之子給搶去了。
畢竟,魏華園隻是先帝侄子,魏池鏡才是正正經經的先帝子嗣。
想到此處,霍天正又是一歎。
也怪自己當年太過草率——當年在大燕上都那燒為廢墟的宮殿裡,皇帝與妃嫔、子嗣的屍身整整齊齊、一片焦黑。霍天正命人勉強辨認他們身上的玉佩名牌等信物,笃定魏老皇帝的一家子都死了,還以為已斬了草、除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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