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沒有在家休息,去哪裡了?”
“媽。”他歎了一口氣,“我們談談吧。”
“什麼呀,這麼嚴肅。”她把包包放下,坐在她對面。“公司有什麼事嗎?”
“是關于甯澄的。”
“宋甯澄?哼,她有什麼好說的,一聽她的名字就煩,沒什麼好說的,我先上去了。”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甯澄得過抑郁症?”他突然發問,止住了林緻的腳步。
她轉頭,故作淡定道,“抑郁症?還以為什麼東西,不就是一群心裡太脆弱,害怕挑戰害怕失敗的懦夫,編出來的瞎話嗎,誰都有心情不好情緒低落的時候,就這樣還可以裝作生病在醫院呆着,不過是哄人而已。”
第54章我選擇牽住你的手
他執着的問,“我問的是,為什麼不和我說這件事?”
“銘軒,這點小事你有什麼必要知道啊。而且宋甯澄,不過在裡面呆了一年就出來了嘛,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一年?你真的說得出口。”他道,“既然是小事,你為什麼要去看她,據我所知,你去的次數可不少。什麼小事,能讓你這麼放在心上啊。”
“你這是怎麼了?都多少年前的事還在這裡質問我,是不是宋甯澄那個小狐狸又跑到你面前說什麼了?我就知道,她當年怎麼可能甘心就那樣離開光易。她根本還在怨恨李家,挑撥我們母子關系,這就是開端······”
“你别說了!不要再騙我了,你說的這些,她一個字也沒和我說過。媽,你真得覺得,抑郁症不是病嗎?甯澄當時因為你,曾試圖自殺。不止這一次,你懂嗎?”
“自殺?我可擔不起這麼大的罪責,抑郁症本來就有自殺的傾向,難道她死了難道還要怪到我身上,難道她得抑郁症還因為我!?”
“如果因為你對她說的那些話,她自殺了,那你就是兇手。你該慶幸她,還好好活着。慶幸她,是一個善良的人。”
“夠了,李銘軒,你現在是要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都扣在你媽頭上,是吧。好啊,你報警,你就說我曾對一個抑郁症病人行兇未遂,你報啊。”她把包扔到一邊,拿起手機,遞到他身邊,“我倒要看看我會不會被定罪。”
“我說了,她還好好活着。不然,不用你開口,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瘋了,你簡直瘋了,你不是我兒子,你是一個陌生人······”
“是嗎,我剛好也有這種感覺。從小到大,我最親近的母親,竟然會把那麼大的恨意對準一個小女孩?我媽媽不是這樣的,她為人直爽,對朋友慷慨,對家人溫柔。她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面,怎麼會······”他搖搖晃晃到了沙發上,嘴裡不斷喃喃自語。
林緻被他吓到了,趕緊查看他的情況,“銘軒,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别吓媽媽······”
“你說的每句話,對我的每一個要求,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我從未質疑過,我那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騙我呢?媽,你為什麼恨甯澄?因為她母親嗎,那你為什麼不恨父親?是他心裡一直忘不了别的女人,又躲在海外不肯回來,你對他,除了想念,一點都不怪他,那你又為什麼對她們母女,絲毫不留情面呢?”
“銘軒,你不懂。”
“我懂了,現在我終于懂了。媽,恨一個人真得好累啊,特别還是假裝去恨一個人。你為什麼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恨别人呢,這樣你真的開心嗎?”
“對不起,媽媽不知道這會讓你這麼難受。媽媽錯了,你先起來,我們先去醫院看一下,你看起來很不好。”
他搖頭,“不,我一定要把話說完,這樣才可以去做正确的事。媽,你要清楚,我是你的兒子,這一點誰也無法奪走。但同樣,宋甯澄是我愛的女人,這一點誰也無法改變。”
“銘軒,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的問。
“我不讨厭宋甯澄,從來都不讨厭。”
“好像進了醫院,你就喜歡睡覺。”
“嗯。”甯澄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應該是習慣,隻有睡着了,好像才不在醫院裡的感覺。”
“我們後天就可以出去了。”尹鏡摸摸她的腦袋。
“我,們?”甯澄指了指他們倆。
“對,我們。”
甯澄回憶,“可有人不是說,和我在一起,會有無法預知的災難嗎?”
“你怕嗎?”
“如果你告訴我,我們在一起的話,明天或後天,或者未來不久的哪一天,我會因此離開人世。我還是會選擇,牽住你的手。”兩隻手合在一起,“困難是無法預知的,就像這一次,我們誰也不會提前準備好。我們能做的,就是過好這之前的日子,不管多麼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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