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是為了那個女孩。聽到沈星柏的呼吸急促了一分,阮棠立刻又不忍心了,伸手揉揉他的腦袋:“跟你開玩笑的。”“相信她吧,這是那孩子自己的決定,她應該有能力去應付之後的一切。她不是小女孩了,你不能像以前那樣護着她一輩子,而且她也不願意,不是嗎?”沈星柏很艱難才“嗯”了一聲。阮棠百感交集地笑了笑:“也許當時總讓你跟辛家的女兒出雙入對,是我錯了,我總以為,我和你爸爸從小一塊長大,别别扭扭的,到最後感情也不錯,所以你和那女孩應該也……”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對金童玉女會在一起。她怔了一下,沒再往下說,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再說起也毫無意義。許果出了學校,沿着路一直走,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安靜的咖啡店。她來靜安辦入職,順便也帶了許諾過來玩,進學校辦手續的時候,就把孩子放在了這裡,給她點了塊蛋糕,讓她邊吃邊等。“老師!”許諾遠遠看見她,就招起兩隻小手。許果也招着手過去:“等無聊了嗎?”走近了卻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堆精緻的小塊甜點,許果愣生生地坐下:“都是你自己點的嗎?”許諾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不是。”她捧起臉,笑嘻嘻地看着許果。許果拿起桌邊的小票一看,是結過帳的。一股不好的預感翻湧上心頭。“諾諾,”許果一臉凝重地提醒她,“我跟你說過,不要理陌生人,也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嗯?”原本還期待着能讓老師高興高興,沒想到她完全跑偏了,許諾急忙糾正,“不,不是不是。”“那是什麼?”許果皺起眉毛。“是沈哥哥呀,這些都是他剛才進來,買給我吃的。”許諾露出天然無害的笑臉,她在換牙了,虎牙缺了兩顆,她當然也不知道,送沈星柏走的那天,兩個大人鬧得有多厲害。又後怕又着急的許果,頓時愣住,心情落向了另一種意義的緊張。“沈星柏。”她說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他還是來了。許諾對她的慌張渾然不知,高高興興地點頭:“對呀。”說完,又感到一點兒奇怪,卻不明白是哪裡奇怪。許果站起身,朝四周一陣張望:“他人呢?”“他說他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再來看我們。”許諾感覺自己好像發現是哪裡奇怪了,“老師,不是你告訴沈哥哥,我在這裡的嗎?”許果恍惚了一陣,腦袋點了一下:“嗯。”“先回去吧。”她勉強笑着,拉起了許諾。孩子用異樣的目光瞧着她,回頭指了指桌上:“老師,這些都不吃了嗎……”都是沈哥哥買的,她一口沒動,就是為了等許果回來。“……噢。”許果回過了神,揉揉眼睛,走到吧台,“勞駕你,給我幾個打包盒。”她心不在焉地用盒子把那些小蛋糕都裝了起來,動作不怎麼細心,漂亮的奶油表面磕碰了不少。許諾心疼地看着。許果一手提起袋子,一手拉着許諾,往咖啡廳外走。剛要騰出手去推玻璃門,一隻小手把她輕輕拽了拽。“怎麼啦?”許果低頭。小家夥摸摸肚子:“可以上個洗手間嗎?”許果的心跳了一陣,最終擡頭看了看旁邊的洗手間标識,指給她看:“去吧。”許諾應着,蹦跳着跑過去,推開了門。她去得不久。許果卻覺得每一分鐘,都很煎熬,度秒如年。她焦灼地看着門外,忽然狠了狠心,拿出手機,打開舊的通訊記錄,手指停留在那串号碼上。她強迫自己變得冷靜。躲避不是辦法,該來的,總會來的。“嘟——嘟——”短暫的信号聲響過,在耳畔靜止。距離這裡一公裡之外的沈星柏,接起了電話:“喂?”回歸這麼多天以後,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跟一個陌生人打電話。“沈星柏,”她聽見自己在問,“你在紀城?”沈星柏是這麼回答她的:“我在。”寥寥兩個字,不帶情緒,也沒有任何想象之中的其他種種。這些天裡她總擔心,他會随時出現在她面前,或是責罵,或是誘哄,想方設法把她再帶回鹭城。但他沒有,他隻是說,我在,就沒了别的話。許果睜開了緊閉的眼:“你在哪裡?”許諾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許果已經收起了電話,重新在一張卡座裡坐好。“走吧老師。”小姑娘自告奮勇要去提起桌上的東西。許果按住了她的手:“諾諾,等一下吧,你先過來坐。”“不走了嗎?”許諾懵懵地走過去,乖乖坐下。很快,她就驚喜地擡頭望向窗外:“沈哥哥。”沈星柏獨自出現在咖啡店外,一隻手推開門。陽光把男人的半張臉鍍上了金色的輪廓,他的眸子隐沒在眉骨下的黑色陰影,融為一體。是許諾先跑過去的,小女孩最掩飾不住自己的歡喜,男人剛踏入門中,她就跑到面前,喜出望外地抱住他的腿:“沈哥哥,你不是走了嗎?”沈星柏蹲下身,張開雙手把她接到懷裡,抱着站了起來。他笑了笑:“對不起,又回來了。”那句話裡藏着多少不為人道的情緒,隻有他自己心裡能體會。“為什麼說對不起?好高興啊。”許諾摟着他的肩膀,甜甜地笑着,“沈哥哥,你是要和老師一起帶我去公園玩嗎?”沈星柏從她臉上移開了目光,望向從後面走來的許果,她一手提着滿兜的小蛋糕,另一隻手,抱着一隻厚厚的文件袋,上面寫着四個大大的字:“靜安中學”。“下來,諾諾。”許果說。許諾還沉浸在喜悅中,對這句突如其來的要求感到很不知所措,沈星柏則先彎了腰,把她放了下去。“我來拿吧。”他伸出手,接過許果手裡的東西,她沒拒絕。三個人一同走出了咖啡廳。腳步遠去,玻璃門停留在原地,來回晃悠着,伴随地上一并搖曳的影子。公園裡有很多遊樂設施,許諾對旋轉木馬興趣缺缺,倒是十分喜歡空中秋千,飛在高空的感覺讓她樂此不疲。她拉着許果陪她連着坐了兩輪,還是戀戀不舍地意猶未盡。看這小女孩眼巴巴的樣子,許果又買了張票,遞到她手裡,讓她自己再去一次。巨大的轉盤再一次升空,開始旋轉,孩子們的嬉鬧聲随音樂聲一起響起。許果仰頭看着,後退幾步,在沈星柏身邊坐下。已經這些天不見。不過,好像沒有以前和他異地時每次分開的那樣久。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許果感覺自己過了一段很長很長的,沒有沈星柏的日子。她感到很不适應。她把他叫過來,也是一句話都開不了口。“最近還好嗎?”是沈星柏先問她的。許果也就說:“我很好。”“你呢?”短暫的靜默後,她想起來,也問。“我還好。”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起,很難想象得到上一次分開的時候,那種劍拔弩張的場面。臨走前,她威脅着要扔掉戒指,沈星柏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撕開吃掉,現在他們卻在心平氣和地彼此問好。“我通過了靜安的面試。”許果低着頭,目光斜斜地掃在放在他膝上的文件袋。他說:“我知道。”僅此而已,沒有再延伸的話,也沒有她想象中的“不許”。她眼裡盯着“靜安中學”那四個大字:“是剛才知道的?”雖然是這麼問,她當然明白他不是。“不是。”沈星柏也并不敷衍她,如實回答。許果問:“那是什麼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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