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源,醒醒。”朦胧中,我感覺到有人在叫我,我盡力使自己變得清醒過來,眯着眼睛望着那個出聲的身影。
“等會兒走的時候記得把窗戶關上,現在開一會兒通通風,整個屋子都是你一身的酒味!”林雨涵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
刺眼的陽光一下子灑滿了屋子,我有些刺痛的閉上了眼睛,機械的沖她點了點頭。
“我得走了,下午還有個會。”林雨涵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收拾東西。
很快,等她收拾完東西後,看到仍然躺在沙發上的我沒有起來的迹象,于是走了過來拍了我一下,“記得關門。”
很快,我隻聽見一聲關門的聲音,屋子裡又變得清靜了起來。林雨涵走後,我将胳膊放在腦袋後面,就這麼怔怔的盯着天花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又或者其實我什麼都沒想,我隻想這麼安安靜靜的躺着罷了。
我也想起床,可酒醉的後遺症實在是有些劇烈,我的腦袋像灌了鉛似的沉重,身子也軟弱無力。
我強撐着起了床,努力的活動了一下,還是感到有些麻木。
我記得林雨涵家裡的電視櫃下面有很多的手機數據線,于是我在電視櫃下面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合适我手機的充電器,等待充電的過程中,我點上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卻說不出的反胃,差點幹嘔了出來。昨天晚上吐得一幹二淨,肚子裡沒什麼油水就是這樣的,要不怎麼說飯後一支煙,快樂似神仙呢?
大概等了2分鐘後,手機的電量終于是初步達到了開機的要求,我将手機開了機,還沒來得及輸密碼,就看到一長串的未接來電,有爺爺奶奶打來的幾個電話,都是隔一段時間打的,但11點後就沒有打了,應該是林雨涵那時候通知的爺爺奶奶,也就是說,譚深和林雨涵找到我的時候,是晚上的11點。
譚深和林雨涵也零零點點的打過電話,可讓我坐立不安的,是韓露撥打的一個又一個未接電話,甚至半夜兩點多還打過,也就說是,林雨涵真的沒有跟韓露聯系,看着手機裡紅色标識占據滿屏的未接電話,一時間,我竟有些恍惚。
我忽然又想起昨晚那個讓我有些心痛的場景,我不禁在想,為什麼我們的愛情,走得這麼如履薄冰呢?在成年人或者說是長輩的眼裡,他們總是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意識面貌強加在子女的身上,或許,從我向韓露表白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就錯了。我們如果一輩子隻是青梅竹馬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了。
想到這兒,我自己都吃了一驚,我竟然開始對我們這段感情産生了懷疑。誠然,我們是彼此相愛的,可是在門當戶對的枷鎖下,兩情相悅顯得是那麼的綿軟無力。
我一邊唾棄韓露父母的市儈嘴臉,一邊痛恨自己的一事無成,我隻感覺整個人被撕扯成了兩半,被現實和理想來回的拉扯着,找不到屬于自己的天平。
最終,我還是沒有回複韓露的消息,此時的我,或許真的需要冷靜的思考。
我走到窗戶邊,關好了窗戶,拉上窗簾,就離開了林雨涵的房子。
我有些急切的找了一家飯店,一口氣吃了兩籠小籠包,吃完早飯,總算是感覺自己恢複了一點精氣神,我感覺要是再不吃東西,走在路上真的會昏厥過去。
我先是給譚深發了信息,詢問他賣房的事情怎麼樣了,然後就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回家。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簡單的調整了一下心情,手掌放在臉頰上使勁兒的拍了拍,強行讓自己看上去不像宿醉的樣子。
我摸了一下兜,發現昨天出門換了衣服,忘記帶鑰匙了。
“奶奶,我回來了!”我用力的敲着門,因為爺爺的耳朵有些不好,要是奶奶不在家的話,敲門的聲音小了,爺爺不一定聽得見。
“嘎吱——”門終于是開了,當我擡頭的那一刻,卻看到了我此刻最不願意看到的人。
韓露,此刻站在門内,我站在門外,我們幾乎是用相同的目光看向彼此。
“回來了啊?”韓露說到,從她的聲音裡,我卻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沉默着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韓露打開門,向左邊讓出一步,從鞋櫃取出拖鞋放到了我的身前。
“源兒啊,這麼早就回來了,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後來小林說你們去農家樂玩了,我還以為小韓跟你一起去的,你也真是的,怎麼不叫上小韓一起呢?小韓一大早就來了……”奶奶從廚房走了出來,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我注意到奶奶手裡提着一個編織口袋,“奶奶,出去買東西嗎?”我笑着說到。
“出去買點菜,你爺爺散步去了,你跟小韓聊,中午奶奶給你們做大餐。”奶奶拍了拍我的胳膊,笑着出門去了。
奶奶一走,屋内的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我們看着彼此,誰都沒有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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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去哪兒了?”最終,韓露先開了口。
“跟譚深一起去喝了點,有點喝大了,手機沒電了。”我把玩着桌上的一個小玩具,不去看韓露的眼睛。
“我給譚深聯系過,他說不知道你在哪兒。”韓露一下子紅了眼眶,“肖源,我知道你對我爸爸有情緒,你不想來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麼要騙我?”
韓露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歇斯底裡,“我等了你一個晚上,我一晚上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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