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玩意兒?”史今伸手就要摸,卻被程牧遊在手背上猛拍了一下。“教了你多少回了,現場的東西不能亂動,這樣,你去找個畫師過來,讓他把這對印子畫出來,方便我們日後比對。”程牧遊蹙着眉頭站起來,他看向四周,覺得這間屋子處處透着詭異:焦小妹的皮被無聲無息的剝了下來,人皮還被拿走了,可見,那人目的就是人皮,而不是為了别的。”人皮。他心裡猛地一縮:人皮。他所認識的人中,不就有一個人披着一張人皮嗎?那個人,在月食那晚,也在外面。“大人,我覺得這事兒詭異的很,要不要叫晏姑娘來看看?”史飛在身後請示。“不用。”他神色一凜,将這兩個字說的堅決果毅。------------妹妹蔣惜惜醒來時,看見程牧遊坐在床邊,他背部挺得筆直,眼睛透過窗戶望向外面,裡面似是盛滿了憂思。蔣惜惜沒有打擾他,她靜靜的盯了程牧遊一會兒,見他仍然沒有從思緒裡脫離出來,這才手臂撐床坐了起來,輕聲說道,“大人,是不是出事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愁悶?”聽到蔣惜惜的聲音,程牧遊恍然回過神,隻是一刹,他臉上的神色已經發生了變化,愁雲不見了,臉上泛起一抹少有的溫柔,他沖她笑,“你醒了,這幾日,迅兒擔心壞了,雖然我告訴他你隻是昏睡過去了,可他還是每天都要哭一陣子,真是煩透我了。”蔣惜惜知道他有事瞞着自己,但是他不說,她便不願難為他,于是也嘴角抿出一個笑,“迅兒畢竟才六歲,我知道大人總覺得他嬌氣,不像個男孩子,怕他被我們寵壞了,不過這小子雖然愛哭,心裡還是挺堅韌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注意,我聽史今說,晏姑娘住在府裡時,曾經教迅兒讀了半本兵書,他倒像是很喜歡,整天抱着不離手,說不定啊,我們迅兒以後能成為一個所向披靡的大将軍呢。”提到晏娘,程牧遊臉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雖然稍縱即逝,但是蔣惜惜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大人,新安城又出事了?”“焦小妹找到了。”“找到?這是什麼意思?”蔣惜惜昏昏沉沉在新安府睡了幾天,并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何事。“月食那晚,她去找孫懷瑾尋仇,獨自一人跑出家門,就此失去蹤影。昨日,史今他們在天一閣發現了她的屍體,她身上的皮被扒幹淨了,連頭皮都扒掉了,一點沒剩。”蔣惜惜大驚失色,随即垂下淚來,“她才剛滿十歲,還是個孩子啊。”說着,她握緊拳頭砸向床面,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大人,可抓到兇手了?”程牧遊面色暗沉,“沒有,而且可供破案的線索也少得可憐,”他站起身,輕歎一聲,“我有預感,這又會是一件棘手的案子。”“那麼多阻力重重的案子我們都破了,大人,相信這件案子對你來說也不在話下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晏姑娘嗎,她知古通今,又身懷異術,一定能助我們快速破案的。”程牧遊猶豫了一下,轉而望向蔣惜惜,“惜惜,你覺得晏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漂亮,人又聰明,迅兒也和她親近的很,說句宜家宜室,一點都不過分。”這句話她在心裡想了很久,所以在程牧遊詢問她時,便脫口而出,連個磕絆都沒有。程牧遊苦笑,“你在說什麼,我是在問你,你覺得晏姑娘是個可信的人嗎?”蔣惜惜一怔,這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臉上登時有些挂不住,于是嘿嘿的幹笑了兩聲,“晏姑娘她她和大人一樣,不願意輕易對别人吐露真心,她是個藏着很多秘密的人。”程牧遊眯起眼睛,“你也這麼認為?”蔣惜惜坐直身子,“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同時我也知道,她之所以不說,不是因為她不願意說,而是不能說。而且,就算她沒有對我敞開心扉,也不妨礙我尊她敬她,因為在經曆了這麼多事之後,我發現她其實心思純淨,嫉惡如仇,是個嗯”她頓了一下,“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人?”程牧遊被她這番話逗笑了,不過,這話雖然說得孩子氣了些,他心裡卻因此一下子舒坦了不少,蔣惜惜是個極單純的人,但是也許越單純的人,越能分辨出人心的真僞。他扶着她重新躺下來,“你再歇一會兒,我去給你端點吃的過來,這幾日你就喝了點稀粥,應該也餓了吧。”剛轉身要走,蔣惜惜又撐着胳膊坐起一半身子,“大人,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說不定和焦小妹的死有些關聯。”“什麼事?”“大人還記得夫人的妹妹嗎?”“夫人有兩個妹妹,大妹已經離世,還有一個小妹,年齡和你相仿。”“那大人可知,夫人的大妹妹是怎麼死的?”程牧遊沉思了一會兒,“我帶着你從宋遼邊境回來的時候,夫人就已經過世了,隻是偶爾聽人提起過,她那大妹比她早去了幾個月,但是那會兒我正在複習科舉,回家之後就搬到另一處偏宅去了,所以無處聽聞,也未曾深究過她的死因。”蔣惜惜神色肅穆,“那時候你不在府裡,我剛到新安城,對大家都不熟悉,對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更是極為不适應,整天就想着出門晃悠,想去偏宅找你,結果,那些仆人們為了吓唬我,就把夫人妹妹的事情告訴我了。”程牧遊長眉深鎖,“難道她和焦小妹一樣?”蔣惜惜深深點頭,“那些仆人們說,惜惜小姐,你可别到處跑,萬一被人扒了皮,我們想替你收屍都認不出你呢。你看夫人那同胞妹子,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大姑娘,最後竟變成了一個血人兒,皮沒啦,被人剝的一幹二淨,連頭發都拔幹淨了,吓死個人呦。我當時因為這幾句話,徹底收住了心,不,不僅是收心了,我吓得連續半個月都沒睡好覺,一閉上眼睛,就總覺得有人站在床前,猙獰的沖我笑,說要剝掉我的皮。後來多虧老爺,他天天命人熬安神定氣的湯藥給我喝,我才睡好了,慢慢緩了過來。”“原來同樣的案子在六年前已經在汴梁發生過了,現在又在新安重新上演了。隻是,經曆了六年光景,那兇手還未歸案嗎?”“這兩件案子是不是同一個人還未可知,畢竟我也隻是在小時候聽人說了一句,具體的案情還得大人親自到汴梁去了解清楚。”程牧遊望向窗外,“我會去的,我隻是在想,若真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這事可就更加複雜了。”------------舉薦宰相府前人流如織,車馬湧動,前來拜會趙澤平的人将府門前圍得水洩不通,街道都被這座密不透風的人牆堵得死死的,讓那些着急通過的路人急得直罵娘。“這都幾天了,這條路還是沒法走,一個個都是過來送禮的,他倒是賺的盆滿缽滿,可憐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咯。”“算了,趙大人回朝廷,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啊,咱們呀,就不要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了。”“呸,什麼大事,先帝死的時候告老還鄉,這會兒又為了功名利祿巴巴的回來了,這人,我倒是看不上。”“你可别胡說,被人聽去了可不得了。”兩人正低聲說着話,冷不丁前面跳将出一個人來,那人長得細眉細眼,面孔倒是生得白淨,他沖其中一個男子走過去,聲音高亢的有些激動,“何為賢臣?隻忠心侍一君的那不叫賢臣,侍奉國家、侍奉社稷的才是真正的賢臣,趙大人這一身本事,若不為人民謀福祉,那豈不是太浪費了,他鞠躬盡瘁,一把年紀還回朝為聖上所用,你卻在這裡嚼舌根,不覺得太對不起他了嗎?”兩人互相看看,心裡琢磨着這人莫不是宰相府的家丁門客,于是也沒和他計較,互相拉扯着,一路小跑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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