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莺手扶着窗台,仔仔細細的朝外面瞧了半天,這才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那不是什麼鬼怪,是衣服,小姐的衣服,你不是說小莩的房間陰氣重,所以我讓人将她的衣物拿出來晾曬,我怕老爺見到又會傷心,就讓人拿到這個院子來,可能他們疏忽了,将這件衣服落下了。”雲莺歎了口氣,“本來小姐的衣物應該在她死後全部燒掉的,可是老爺非讓留着,說什麼怕自己将來老了,連她的樣貌都回憶不起來了……”“是誰沒把活做利索,”許總管使勁一拍桌子,打斷了雲莺的話,“把那人找出來趕緊攆出去。”他邊說邊走過去關上櫃門遮住瓷瓶,然後靠在櫃子上輕輕的喘着氣。外面是件衣服沒錯,可是這櫃子裡呢,難道說自己眼花了,花到能看到瓶子中長出了顆人頭?可是他又不能将這話告訴雲莺,雖然他已打定主意要将她娶了,但是畢竟人還沒到手,他還是提防着點為妙。------------孝衣“雲莺,”許總管清了清嗓子,“你回去吧,我也乏了,明天是小姐的頭七,還有不少事情要準備。”雲莺略一颔首,輕輕的走出了屋子,她來到院子中央,将那件挂在繩子上的衣服取下來,然後抱在胸前朝小莩的房間走去。小莩屋子裡的點着蠟燭,雲莺望向裡面,發現霍清明伏在桌子上睡着了,臉上還挂着尚未幹透的淚痕,蠟燭的光照在他清瘦的面龐上,讓她感到一陣心酸。“老爺,”她輕輕的搖着霍清明的手臂,“回房睡吧,夜裡風大,可别着了涼。”霍清明揉了揉眼睛從桌上爬起身,他眉間的紋路又深了幾許,仿佛在責怪雲莺打擾了自己的美夢,在夢裡,他把小莩抱在膝頭,溫柔地幫她理順耳邊的亂發。“雲莺,你手裡抱着的是什麼?”“小姐的衣裳。”“拿它出來做什麼?”“我……睡不着的時候就會把它拿出來,抱着它就好像抱着小姐一樣,不然心裡總是空落落的,怎麼都不得安甯。”霍清明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憂郁,這憂郁中還摻雜着幾分感激,他看着雲莺,聲音變得輕柔了許多,“這家裡也就你能悲我所悲了,小姐從小就是你服侍的,她母親走後你更待她視如己出,現在她走了,你的傷心不會比我少,是不是?”雲莺将衣服又朝胸前壓了壓,目光低垂下來,“我隻恨自己那天沒有拼勁全力攔住她,如果小姐不出門,就不會……不會……”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化為一聲悲怆的低泣。霍清明的眼圈泛紅了,他輕輕擡起雙手,攬住了雲莺單薄的肩膀,“這不怪你,都是我,将那個惡毒的女人迎進門,被她一身的書香之氣蒙蔽了眼睛,當初我要是聽了夫人的勸,将你……”雲莺用手掌堵住了霍清明的嘴唇,燭火的影子在他的臉上輕輕的跳動着,映襯得他格外的英俊不凡,“不要這麼說,”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幾拍,“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從未奢求得到什麼。”“我知道,就是這樣,我才格外敬重你。”他的目光和雲莺的交彙在一起,就像春蠶吐出的絲線,缱绻纏繞,久久不願分開。“什麼?你說那些孩子的腦子全都不見了?”蔣惜惜把迅兒哄睡後,便來到程牧遊的書房,誰知道剛進來,就聽到史今帶來的這個驚悚的消息。程牧遊遠比她鎮靜許多,仿佛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史今身邊,一字一句的問道,“腦子是怎麼沒有的?”史今深吸了口氣,“說來真是怪異,那些孩子的顱骨像是被什麼極尖極硬的東西給穿透了,腦髓也被吸食幹淨了,”他搖了搖頭,又自言自語的說道,“絕對不是野狗野狼之類的東西啃咬的,不是,不是,一定不是。”“隻有腦子沒了嗎?身體的其他部位呢?”程牧遊進一步追問道。“哎,對呀,”史今猛地拍了下腦袋,“他們的身體都是完好的,可是,我卻在那裡遭到了野狼的襲擊,那兩頭畜生看到死屍不可能不吃的吧,真是奇怪。”“是啊,為什麼不吃屍體反而要攻擊你呢?”程牧遊低頭沉思。“怕是不敢吃。”蔣惜惜突然插了句話進來。“不敢?”“嗯,狼的嗅覺極其靈敏,或是它嗅出了這些屍身上有某種自己懼怕的東西,所以才不敢接近。”程牧遊的眼睛凝住不動了,他的聲音如同月光一般清冷,“又或許那些野狼見到過吃掉了那些孩子們腦子的東西,所以不敢随便偷食它的獵物。”此言一出,史今和蔣惜惜同時愣住不動了,恐懼一點點的順着脊梁骨爬遍了全身,最後停留在舌根邊緣,讓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時間仿佛過了好久,終于,史今吞咽掉嘴巴裡積蓄了很久的口水,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人,其實,今晚還發生了一件事,讓我沒……沒想明白。”程牧遊扭過頭,“還有?”史今擦了把汗,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我被野狼襲擊時差點沒命了,可是就在那時,卻被一方手帕給救了。”“手帕?”蔣惜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程牧遊擡手示意她讓史今将話說完,可是在聽完了史今那場不可思議的經曆後,蔣惜惜臉上的驚詫卻絲毫沒有緩和下來。“怎麼可能?一塊小小的手帕能輕而易舉的将頭餓狼除掉?史今你是不是被吓瘋了?”“我知道你們會不相信,所以,”他将包裹裡的一件濕乎乎的東西掏了出來,放在程牧遊前面,“這是我當時穿的衣服,它已經被那頭狼的血染透了,如果不是被那隻手帕榨幹淨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血。”蔣惜惜不再說話了,她帶着幾分迷茫看着程牧遊,等待他做最後的定奪。“那手帕你可看清楚了?”過了很久,程牧遊才從嗓子中問出這幾個字。史今撓了撓頭,仔細回憶方才的奇遇,“那帕子看起來倒是很精緻,上面好像用銀絲繡滿了奇怪的符号,看起來銀光閃閃的,很是漂亮。”“繡?”蔣惜惜點出了他話中的重點,她轉頭望向程牧遊,“大人,會不會是晏……。”“怎麼遇事還是這麼急躁,”程牧遊責怪了蔣惜惜一句,“就算你對她有偏見,也得有理有據才行,空口無憑的事情以後還是不要妄加揣測,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發現她和新安城的任何一宗命案有關聯。”“可是大人,您真的不認為霁虹繡莊有問題嗎……”“隻要不在新安城為非作歹,我并不想多費力氣和她周旋。”程牧遊意味深長的看了蔣惜惜一眼,“幫我盯着她,真的發現了什麼再拔劍出鞘也不遲。”“是,大人,還有”“還有什麼事?”“現在是不是可以确定這些孩子的死因不是疫病了?那幕後的兇手究竟是什麼?”“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将它揪出來,碎屍萬段。”程牧遊目露寒光,一字一句的說道。------------遭賊晏娘随着一個丫頭從栖鳳樓的偏門進到後院,然後跟着她來到一間偏僻的屋子。那丫頭端上幾碟點心,笑着沖她說道:“姑姑今兒外出辦點事情,還沒有回來,她叮囑如果姑娘來了就先在這裡坐上一坐,她不出一個時辰就到。”晏娘拿起一塊綠豆糕,放在嘴裡輕輕一抿,随後笑道,“桦姑的東西果然都是上乘的,這點心看似普通,實則是用上好的牛油調制的,吃起來不膩口,實屬難得。”那丫頭頗有幾分得意,嘴上卻說着,“姑娘說笑了,不過您應該也聽說了,我們姑姑人脈甚廣,連朝廷裡的人物也識得不少,對吃食要求高也是自然。”“那當然,”晏娘随聲附和着,“我自己待着就可以了,栖鳳樓事多,姑娘忙去吧。”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她是星際第一拾荒者 歲歲平安 八零年代:賢妻滾遠了 帝龍修神 這隻是一個夢 地獄修羅 不二不幸福(gl) 這個總裁不太冷+番外 宦官驸馬是竹馬 天策小妖 寶可夢:從白毛女主開始 大哥,覺醒異能了,别學魔法了 奇樂貓 靈異九天 與高嶺之花閃婚+番外 重生國民男神:帝少求放過! 月似舊時歡 穿成炮灰後我磕我哥跟女主的cp (穿書)黑蓮花攻略手冊+番外 [海賊王]我請你吃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