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郝韻才發現湯元白身後跟着的,那一小台飛行器。
在這附近出入的,能進的了地下賭場的,沒有哪個是真正窮光蛋,有飛行器出現倒也不奇怪。
關鍵是,她進去才多長時間,這麼一小會。
他,從哪裡弄來的?
看眼時間,林琳口中的星域盜要到了。
普通人還好,要是來的是異能者……
隐隐猜到來人會是誰,郝韻背着林琳上車,剛把人安頓後,擡眼,湯元白自然而然地在操作台前,手指快速地按動,聲音傳出,刻意壓低,“張彩死了。”
郝韻看着他熟悉的操作,頓了會,緩緩開口,“我幹的。”
發動機發出幽幽的鳴叫,氣氛一時凝滞,不算太好。
湯元白對此有所預料,這一次郝韻再次叫他留下,他就知道,他必須讓眼前的少女知道,他不是一個累贅。
甚至很多時候,隻要郝韻想,不管怎樣,他都可以幫她。
郝韻垂眸玩着自己的手指,眼前還是一片灰白,索性放棄,她在想,湯元白昨天的話,有幾句是真的?幾句是假的?
這段時間,一直跟着她,哪裡來的時間學飛行器。
看他這樣,還不是理論學的程度,都不知實操過多少遍。
手撫上眼,張彩的血還糊在眼皮上,已經幹了,被郝韻一摸,撲簌簌往下掉,郝韻閉眼揉着。
再等等,現在,不是時候。
“我有沒有說過我開過飛行器?”湯元白調成自動行駛,目的地定在昨天的荒樓,人往郝韻身邊移。
感覺到人在身前,郝韻睜眼開口,“沒有。”
“就在大嬸那,有一陣她帶着我,當流動商。”
郝韻眉尾輕挑,示意他繼續,“她讓我上手開過幾次,後來飛行器被沒收,還有一大筆罰款。”
“為什麼被沒收?”
“沒有通行證。”湯元白眼眸一沉,要不是飛行器被沒收,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能一點點适應這個世界,不至于……
郝韻順着他的視線看向手心,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湯元白盯着郝韻,卻見她臉上神色如常,看來是不信。
确實,郝韻對湯元白的話,一個字也不信,她給過他機會的,他沒說。
“還有一件事,”湯元白起身,在飛行器内四下翻找,郝韻沒看,耳朵卻不清淨,叮叮朗朗的。
隻要回到有電子眼的世界,她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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