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麼一個想法,薛訊趕路自然是能有多快就多快,嘴上還要努力給衆人一個理由,好歹中秋回家過節,忽悠的仆人們也思家心切,一路匆忙。
當然,反應過來的薛訊也頭一次意識到了兒子的不凡,居然能這麼快從林家那裡的變故中想到對自家不利的方面,并給出了妥善的應對,這絕對不像是個無知小兒的機變,這讓薛訊忍不住對着兒子細細的打量了好長的時間,看的薛蟠都有些不安了。
好在到底是父子,往常也算的上交流頻繁,又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薛訊也沒有藏着掖着,留下什麼芥蒂,直接問了出來,薛蟠一聽這問題,立馬給了薛訊一個白眼。
“爹啊,兒子是不喜歡讀書不錯,可是兒子又不是傻子,什麼是好,什麼是歹總是知道的,林姑父他們對兒子也不錯,兒子可不想和她們生分了,本就不是媽做的,不過是受了欺瞞,幹嘛傻不拉幾的往自家身上拉扯,自然是怎麼撇幹淨怎麼說。爹,該不是你傻了吧,這都想不到?”
若是薛蟠閃閃爍爍的,或者言語不詳,那麼薛訊倒是或許會想多,可是如今薛蟠這麼大大咧咧的就指着老爹文是不是傻了,反而讓薛訊無言可對,怎麼說?難不成還能說兒子,你聰明過頭,老爹有點怕怕?這也太沒有為父的尊嚴了,所以薛訊也隻能想着兒子聰明的實在有些偏,還是那種偏的他都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方向,所以他除了頭疼以後這兒子教養上似乎有難了幾分之外,這疑惑倒是少了。也讓薛蟠暗中松了口氣。
當然心中暗喜也是有的,最起碼兒子機變上還是很有些天分的,人也知道輕重,會替家裡擔事兒了,心裡倒是滿意了幾分,這樣的孩子,不說别的,這走出去吃虧那是絕對不可能了,這樣一想,他倒是覺得即使是偏些,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看看,這一回可不就是幫着自家免了一場禍事嗎!
等着一行人終于回了家,薛訊也不着急和媳婦說這事兒,而是妥當的安置了弟弟一家子,又分派了新的管事之類,把外頭的瑣事都安排妥當,這才進了屋子,屏退了所有人,和王氏在屋子整整說了一晚上的事兒,期間不時有打碎瓷器的聲響出來,甚至還有王氏嗚咽的聲音,可是第二天,夫妻兩個出門時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隻是幾天後,薛家打着大掃除,準備祭祖的名頭,重新整理了庫房,還請了一個大夫,辨認一下庫存中的藥材是否失了藥效,在大夫走後,後門裡一大車的東西被運了出去,這到底是什麼,除了薛蟠有些心知肚明外,其他人基本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
人小鬼大的薛蟠在細細的觀察了家中這些日子的變化之後,回到自己的書房,臉色慎重了很多,不用說他也明白了,果然,那個好姨媽沒有放過他們家,那運出去的東西裡,十有*就是和林家一樣,是屬于有問題的。他雖然對于那姨媽為什麼連着他們家也要下手很有些疑惑,但是這疑惑不代表他對于那京城賈家的王氏就沒有了怨恨。想想原著,在想想如今家中的這些事兒,他心中下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這賈王氏他都不會讓她好過,怎麼也要給她多添些個堵才行。
第十六章
薛蟠是個小心眼,或許是從小的教育問題,反正現代的人好像以德報怨這事兒大多被認為是腦子有問題的,所以小心眼的比例高的很。
既然薛蟠覺得自家吃虧了自然回想着怎麼報複,他自己一個奶娃子,要出手還真是沒處下手去,不過好在他有幫手,也有心計,他想的法子就是讓自家老娘告狀,不是上衙門,而是直接寫信,告訴京城的王家,那裡可有着自家老娘的親哥哥王家三兄弟在呢。
最要緊的是薛蟠很是刻意的讓一個老嬷嬷去送信,用老嬷嬷送信,那麼這收到信的人自然不是王子騰他們這些大男人,而是王家的那些太太們了,自古以來,這姑嫂的問題從來就是大問題,想想賈王氏和賈敏的糾葛,就能想到在王家這王家的當家主母和賈王氏的不對付了,就算是這王家的媳婦們心胸比較寬大,人也不愛計較,可是這摩擦總是會有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這些太太們收到了這一封薛家來的信,會怎麼想?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王子騰無子,王家三兄弟居然出了一個王仁,在沒有一個男丁,這絕對是讓整個王家最無奈和歎息的大事了,而突然出現的這封信,又會給這些太太們一個什麼樣的啟示?他們會不會想到别的地方去?這個可真是沒法說了,對吧!反正薛蟠知道,若是自己猜的沒錯,隻怕王家也要像是自家一樣,掃一掃庫房了,至于有沒有結果?這個薛蟠覺得還真是難說,不說那賈王氏是不是出手,這後院女人一多,這樣的陰私手段怎麼也不會少就是了,隻是到時候查出來這黑鍋到底是誰背,那可就是見仁見智了。
薛蟠的手段說不上什麼太厲害,可是這絕對是戳到了七寸了,王氏在賈家為什麼能這麼折騰,說起來靠的就是娘家給力,現在又正是想着把自家侄女王熙鳳說給賈琏的時候,若是真讓薛蟠這麼折騰成了,那麼這親事是不是能成,還真是說不準了,就是真的準了,這以後王熙鳳是不是還和她一條心也難說了。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這報複活動,其實不是他一個人在下手,另外還有人也在做着,比如他老爹,比如林如海。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愣是誰給人無聲無息的算計了,心裡都會不痛快,最要緊的是,居然還是原本以為的自己人,還是個女人給算計了,這更讓這兩個大男人憋屈。
薛訊從東西運出自家開始就已經動手了,雖然他隻是個商人,講究和為貴,可是他更明白什麼叫示弱,什麼叫喊冤,用自己的委屈給自家謀取好處,那一大車的東西浩浩蕩蕩的送到了京城,給了賈政,并且信裡百般哀求,請賈政放過自家,好讓自家子嗣得以延續,不至于沒了這一支的傳承。
而薛訊這一招得到的效果是,當晚賈王氏被賈政扇了一個耳光,并且在賈家這消息和篩子差不多的情況下,迅速讓大房和賈母都知道了究竟,不說賈母對于王氏這狠毒的手段心驚,對着這個慈眉善目的兒媳婦越發的防備,就是大房那裡也不免多想,特别是剛嫁進來不到三年的邢夫人,直接請了大夫,把自己房裡的東西都全部查了一遍,然後發現了無數能緻使人不孕的東西,哭到了賈母的面前。雖然最終用了一個沒有證據,沒能扯到王氏頭上,可是到底大房對着二房防備的更加厲害了,就是已經被王氏籠絡的差不多的賈琏,心裡也開始泛着嘀咕,不時的想着自家老娘,想着老娘死是不是有着這個好二嬸的手腳,畢竟人家可是連親妹妹也不放過的狠人。對于明顯擋了道的老娘,她怎麼可能手軟?
至于賈赦,那就更不說了,他也不用多做,(多做多說容易被老娘罵,他可不是賈母的心肝,沒有那份包容。)賈大老爺不過是在賈政,這個自家的二弟面前走上一回就搖着頭歎氣一次,遇上一趟就伸手拍拍賈政的肩膀,然後說一句:看開些,就足夠把賈政氣的三花聚頂了。
當然,薛訊做的這些不過是第一步,第二步,他很是婉轉的通過他人,把王氏這幾年讓薛家幫着賣的田地的證據送到了金陵賈家的族人那裡,特别是幾個族老的手裡,這可是大事兒啊!從沒有聽說京城榮國府困難到了要賣田地的地步,這到底是怎麼了?
得了這消息的族老自然回寫信送到京城去詢問賈母,畢竟在這個時代,變賣産業可以說是家業敗落的征兆,很是慎重的,沒有什麼特别的理由,那戶人家不是隻有買入,沒有賣出的?
族老的信到達京城必然是有一些時間的,可是這對于王氏來說才是最狠的一招,對于賈母來說,王氏給妹妹下藥,這是對付的外人,就是對付邢夫人,她也能理解,從她的角度來說,邢夫人沒有生養,那麼才能保證賈琏的利益,好歹賈琏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孫子,是大房的嫡子,她也是看中的,即使沒有賈珠,賈寶玉得寵,也算的上是第二檔次了。可是若是牽扯到賈家的家産,這個最根本的利益,那麼她就絕對不能容忍了,到目前為止,在兩兄弟沒有分家之前,這産業可以說是屬于整個榮國府的,也是屬于她老太太的,你居然敢偷着賣了老太太的東西,老太太不和你拼命才怪,就算她再偏心,再想着多給小兒子些東西,也不會由着二兒媳婦賣家産。不說别的,單是這個敗家的名聲她就承擔不起。賈母這一輩子最看重的就是臉面二字,這連族老都知道了,來信詢問了,那就是說着丢臉都丢到金陵去了,她能罷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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