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明白司徒飛用意何在,但這場景應令雙方都松了口氣。我更不敢想象,這冷酷老練男子,用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視我,對我說愛是何模樣。
少年時演來可激動心魄,為之生死的戲本,時至滄桑翻覆後的今日,隻能成一場笑話。
誰能有長久不熾,曆經痛苦仍不減的熱情;誰能全心全意愛人,在識透世事冷眼,窮途末路之後。
可有人知。
護衛理應是貼身跟随主人,時刻準備掃清障礙,必要時撲上去用身體代擋子彈的那個。我這護衛卻是又一次失職。司徒飛怎樣也不要我陪同出席會議,我本還想客套客套,他一句話便說得我無從辯駁:“你去做什麼?手傷未愈,槍都拿不穩,空做别人的活靶,快休息吧。”
這便是為何日上三竿,我仍獨自留在屋中的緣故。
遠遠地衣角一閃,一個人自花徑間走了過來。我并不覺得意外,隻是歎了口氣:“散步?”
路德維希黑衣黑袍,連陽光也消散不了的陰暗,細長的雙目隻是冷冷地望着我,一句話也沒多說。
我微微覺出怪異,試探着問:
“不是說五天後麼?或者,是你先有了江上天的消息?”
“不是。”
正待再說,背上突然升起股寒意,慢慢回頭,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手中,漆黑的槍口正對準了我。
場景倒反象是不太真實。
“為什麼?”轉回看向路德維希,我用眼睛詢問出這三個字。
路德維希緩慢而冷淡地點了點頭:“司徒來找我,要我為你們證婚。”
背上火灼般地一辣,我被沖力推得向前一撲,同時聽見那道命運般無情的聲音:“最簡單的方法,有時才最有效。”
血色鮮豔,緩緩自我口角溢出,肺部定然受損,每說一字便帶出一陣急喘,我費力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司徒……要和我……證婚?”
路德維希淡淡瞧着我:“以前或許是,不過現在……誰也不能和死人證婚。”
我突然有想笑的沖動,而且當真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咳出不絕如縷的血沫:“隻……可惜……我已見不到……他……向我求婚……”
世上的情殺案不在少數,我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隻不過,我這一個,實在象極惡劣玩笑。
路德維希皺了皺眉:“怪隻怪,你對司徒的影響力太強。若不是他執意要與你證婚,我尚有法子将你送走,現在,卻是說不得了。”
無話可說,也無力再說。
背痛如火灼般向全身擴展開來,意識也開始漸漸渙散。模糊中,好象有人将我拖去角落,路德維希不時糾正方向:“這裡……就放這裡……闆亘就快到了……”
闆亘?我勉強掙紮着睜開眼,正對上路德維希冰藍色的雙眸,或是我眼中的疑惑委實太多,路德維希破天荒地一曬:“想知道原因?之所以留你一口氣,就是要你支持到闆亘來了再死……這才令闆亘象真正兇手,就算法醫驗屍也查不出端倪。”
為何嫁禍?莫非這男人想獨坐笑收漁翁之利?
我心中一寒,想象不出兩個幫派互相殘殺時血流成河的場景。
路德維希似看出我心中所思,微微一笑:“你在擔心司徒?大可不必,我怎會對我未來的妹夫下手。幫他趁機掃平闆亘是真。”
“妹夫?”太過震驚,我張開嘴,喉間适時又湧上一口腥甜,堵住了聲音。
“不錯。”路德維希眼中掠過一絲愉悅,“經過三年考察,我決定選中他做我妹妹的丈夫,自然,他也将是我們在亞洲最好的合作夥伴。聯姻,本就是家族交往間,一種極古老與有用的法子。能用在司徒身上,我很欣慰。”
難怪先利誘後威脅,最後槍擊,原來我的存在這麼礙眼,這麼引人除之而後快。
我苦笑,一張帆布突然迎頭罩下,眼前一黑,頓時光亮全無。帆布外傳來路德維希彬彬有禮的告别:“我先告退,祝你一路順風,先生。”
他一點都不擔心我會叫出來,因為我實在是一句聲音都發不出,兼之帆布厚實,我沒有被立時悶死已是萬幸。
大概會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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