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六哥出事之後,我就懷疑是二哥從中作梗,但是我年紀小,人微言輕,所以就隻是派了自己信得過的小厮去打探,結果好像還是被二哥發現了。然後他尋了個由頭說我受奸人蒙蔽,犯上作亂什麼的,就把我軟禁在了宮裡。”
淩雲城說到這裡,艱難地停頓了一下,像是被接下去要講的話扼住了一半的呼吸一樣,勉強開口道,“再然後,我,我醒來,我躺在一個又冷又黑的地方,二哥站在旁邊看着我,在和别的人說話,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具屍體。他跟邊上一個人說,“取完魂魄之後,這副流淌皇室血脈的身軀也是大補之物,權當做給貴族的謝禮,和其他人一道給大人送去”
………後來有個毀了容的人走到我面前,一邊冷笑看着我,一邊伸出手壓在我的臉上。我感覺自己被撕開了,一半被吸進去,一半還在掙紮,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随後的記憶又開始呼嘯起來,天旋地轉的,讓他害怕得捂住了自己的頭。蘭庭月見勢不好,立刻上前,放了一隻手在他肩上,是令人安心的支撐和鼓勵,讓他稍稍平靜幾分。
蘭庭月輕拍着他的後肩,柔聲道:“有我們在,告訴姐姐,你在害怕什麼?”
淩雲城從雙肘中探出頭,顫抖着聲音回道:“我聽見,那裡好吵……嗡嗡嗡嗡的,好多的聲音,好可怕。”
淩雲城語無倫次的叙述,讓蘭庭月皺緊了眉頭,忽然想到了她在水牢的牆壁裡聽到的細微的嗡嗡聲。
當時她凍得麻木,意識不太清醒,隻當是自己的幻覺,都快要将其抛諸腦後了。此刻聽淩雲城也提起,才隐隐意識到沒那麼簡單。
“那個聲音……我在皇宮的地下也聽到過。”蘭庭月沉聲道。
淩雲間聞言頓時看了過去,知道她在說水牢裡的事,隻是蘭庭月不想他太過擔心,隻是淡淡地說着自己的猜測:“如果這不是巧合,那麼我和你同時聽見這個聲音,就意味着淩雲澈吸取生魂的地方,和皇宮的距離不遠。”
何若虛想了想,又問道:“除此之外,你還記不記得别的細節?”
淩雲城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長呼出一口氣,深思一會兒後道:“那個地方很昏暗……但角落裡有油燈,牆上好像有浮雕畫,然後……哦哦!還有,我掙紮的時候,看見旁邊有很多個棺椁,棺椁上鑲了金,很大,很華麗。”
“壁畫,棺椁……”蘭庭月想着,忽然心頭一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立刻問道,“裡面是不是還有很多金銀珠寶和随葬品?”
“好像……确實有。”淩雲城想了想道。
壁畫,棺椁,随葬品,皇宮附近……靈氣鼎盛,陰氣鼎盛之地。
蘭庭月就在這一瞬間茅塞頓開了。她擡頭看了一眼淩雲間,果不其然他也在看她。蘭庭月深吸一口氣,用手指圈了一下地圖上一個紅墨标記的地方,和對方同時開口說出了兩個字:
“皇陵。”
禦花園。
陶瓷茶杯摔在地上,發出尖銳清脆的碎裂聲,借此來表達着茶杯主人的怒氣。淩雲澈閉眼勉強收斂自己滿眼的戾氣,出口仍是控制不住的怒氣沖沖的诘問:“到底還差什麼?你最好一次性給本宮說清楚。”
對面道士打扮的人吓得渾身發抖,說話更沒有邏輯起來:“這……理論上,生魂和死魂的數量都夠了,道陣也沒有問題,貧道也不知為何陣眼無法啟動,恐怕是哪裡出了什麼差錯……”
“哪裡出了差錯就去找!”淩雲澈怒而一吼,又強行恢複冷酷的語調,“離算好的日子差不了多久了,要到那時還無法将乾坤門啟動,破壞了本宮的大計,各位道長……想必知道下場。”
聽他說話的幾個道士,道行淺的都已經抖如篩糠,年長些的還能勉強維持體面,隻是額頭上的冷汗早已出賣了他們。
沉默了良久,有一看着年紀稍大的道士小心開口道:“殿下,其實貧道有個法子。”
“有話就說。”淩雲澈冷冷道。
老道士咽了口唾沫,作揖道:“我等研究乾坤門,都隻是照着古籍琢磨個大概,恐怕形似神不似,不得精髓。”
“那你說怎麼辦?”淩雲澈沒好氣地問道。
“依貧道看,要想啟動乾坤門,除去魂靈道陣,天時地利,還差人和。上古秘籍裡記載過一小段,隻是那段前言不搭後語,我等沒有采用,如今看來,怕是真隻差先人說的,那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
“啟動之時,在祭池獻出血親之血。”
道士說完,衆人一時都重新沉默下來。雖然他們早知眼前這主不是善茬,殺人放火什麼都做得出來,可是藥引這話,卻是直指要他殺兄弑父。放在皇家,這種話便是謀反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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