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背着包走過他們身邊。
陸甯遠看了眼那個女孩子,開口道:“我記得第一次在報社見到你,你就是這幅樣子,不管去哪兒都背個包,好像從來不穿裙子。”
徐魯說:“記者不得随時待命,穿裙子不方便。”
“工作外你也很少穿。”
“習慣了吧。”
陸甯遠說:“女孩子不都喜歡穿裙子嗎?”
徐魯想想問:“誰說的?”
陸甯遠面不改色:“我。”
徐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陸甯遠道:“你大概不記得了。”
徐魯聽得一籌莫展。
公園裡時不時的會走過一些人,說話聲不大也不小,有一個爺爺坐在一棵樹下,身邊擱着半導體聽新聞,像伴奏似的。
陸甯遠說:“幾年前我給你爸爸做過一個專訪,有印象嗎?”
徐魯想不起來,搖頭。
“那天約的地方是你家。”陸甯遠說,“你一直待在卧室。”
風吹過來,撩起徐魯的頭發。
陸甯遠的視線落在她被風吹起的發梢,目光又移開,道:“雖然說給你爸爸做的專訪,可他聊得更多的是你。”
徐魯:“我?”
陸甯遠:“對。”
“聊我什麼?”
陸甯遠說:“說你鋼琴彈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歡還是被你媽媽逼得喜歡,有時候真看不出來。”
徐魯聞言笑了一下。
“文學家大都比較細膩敏感,你性子随了你爸爸。”陸甯遠說,“就這一點,是個幹新聞的料。”
徐魯頭一歪:“這句算誇嗎?”
陸甯遠笑了:“當然。”
“感謝孟德爾遺傳。”
陸甯遠又笑了一下,說:“我有時候很羨慕你和你爸爸的相處方式,因為他永遠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
徐魯認真聽着。
聽到這句,不由得擡頭看了眼身後的醫院樓層,每個病房的燈都亮着,大家都忙碌着,或閑着,爸爸也醒了。
徐魯說:“他是我的偶像。”
陸甯遠随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道:“我還記得你爸爸第一次提起你的時候,他說為你感到驕傲。”
徐魯低了低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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