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這是讓她安心,就真的慢慢松懈下來,肩膀也松了力氣,閉眼輕輕的緩了一會兒,慢慢睜開,整個人輕松了一些。
她說:“我爸的情況應該不太好。”
陸甯遠慢慢松開她的手,輕聲說:“現在國内醫療條件還是挺好的,不行就去國外,别自己吓自己。”
徐魯忽的鼻子一酸。
徐冰就隻提了一句江河住院了,她就這麼害怕。可在遙遠的南坪那個粗陋的旅舍裡,她卻差點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要是真沒了,做父母的那得多難過。
徐魯問:“我是不是挺任性?”
陸甯遠:“還好。”
“也很固執。”徐魯輕道,“做事情不考慮後果,會做傷人的事卻不自知,還自私了點。”
陸甯遠偏頭看她一眼。
“沒那麼差。”他說。
徐魯低着眸子,濕漉漉的。
“至少我認識的這個女孩子,她正直,善良,心腸很好,有時候直脾氣,情緒化,倒也可愛,算不得缺點。”
徐魯頭垂的更低:“别安慰我了。”
陸甯遠笑了笑,說:“句句屬實。”
他說完又目視前方,加快車速。車子在人流中飛快的穿梭,都看不清兩邊的街道布景,也不知道闖過了幾個紅燈。
徐魯愧疚道:“給你添麻煩了。”
他“嗯?”了聲,說:“做了太多年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遇到這樣放縱的時候不容易,就當給我個機會。”
話裡有難得的少年氣,徐魯垂眸想。
後來方瑜問她到底對陸甯遠什麼感覺?她說不知道。方瑜笑說,妍妍你看,你遇到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陸甯遠,不是她方瑜。
一個小時的車程,陸甯遠用了30分鐘。
徐魯下了車,遠遠就看見徐冰站在醫院門口,穿着薄薄的毛衣開衫外套,長長的頭發披散在後面,看着有些憔悴的樣子。
待她走近,徐冰的目光先落在了陸甯遠身上:“是甯遠啊,麻煩你送妍妍過來,沒耽誤你時間吧?”
陸甯遠喊了聲徐阿姨,道:“伯父怎麼樣了?”
徐冰說:“先進去吧。”
徐魯挽上徐冰的胳膊,摸到母親的手指冰涼,她的心漏了一拍,去看母親的臉,幾周沒見,好像老了。
“你爸爸今天早晨去書房看書,我進去叫他吃飯才發現他暈倒了。”徐冰說,“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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