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兮沒想到小小庭院裡如今竟這般熱鬧,用凍僵的手拍了拍男子,笑道:“你可真是踢到鐵闆了。”
雪女上前将男子一把拎過來,冷聲道:“事不宜遲,動手吧。”
“等等,還有我!”雪暝急忙道,“我也是大妖怪,我和你們一起分擔殺孽!”
清回不希望雪暝為了自己損毀前途,便插話道:“我也來,我也一起分擔!”
“我也來!”小攸、蘭述同聲道。
蘇玖差點也說了句“我也來!”但是想到自己執刀使的身份,不能牽扯紅塵事的規定,便将那話咽了下去,垂眸閉口不言。
他心内哀傷至極。
執刀使是不能牽扯進紅塵俗世中的,像是這種大惡大善、大是大非的場面,他絕對不能主動參與。
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一點讓他很痛苦。
明明腰間就挂着一把寶刀,可不到下任執刀使接替之時,便絕不能出鞘。一旦出鞘,便再也不能為人。
有心無力。
正像眼下的處境一般,身邊的朋友全都為他奮力一搏,隻有他,一個已死之身,世外之人,什麼都做不了,像個局外人一樣。這種無力感永遠都揮之不去。
一直以來,他為了避免這種無能為力的痛苦,是不願意同世人接觸的。也不知為何,他與真翠山越走越近,明明知道不該走進凡塵,卻還是想靠近,世間生靈總擺脫不了貪嗔癡的本性,他想,這才是求不得的痛苦之源吧。
男子的尖叫聲将蘇玖從遼遠的回憶中拉回現實。蘇玖回過神來,才發現不久前還趾高氣揚要花婉兮為民除害的人類男子,此刻正趴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牛羊一般,無力哀嚎。
“花大人,花大人!你不是除妖師嗎?為什麼你要幫着這群妖怪殺害我?還有沒有天理了……”
花婉兮冷漠道:“你陷害無辜妖怪就有天理了?”
“我沒有陷害!我沒有!啊!救命……”
就在男子苦苦掙紮之時,忽有一個使役妖背着一個男子從天而降。
清回心内正想,今日的真翠山可真熱鬧,擡頭去看又是誰來了的時候,卻發現那使役妖正是花府裡的使役妖,妖怪背上的人,居然是應千行!
他高喊着“且慢!”,從使役妖背上跌下來。
蘭述舒了一口氣,欣慰道:“你可終于來了!”
應千行微微喘氣,應道:“我一接到你的紙鶴傳信,就從李府出發了。可是以我的腳力,估計等我到了真翠山,黃花菜都涼了,我就去花府求了妖怪大哥帶我過來,還好趕上了!”
蘭述拉了應千行,欣喜說道:“人證有了!我們不必自損修為、自損前程了!”
應千行來之前已經從蘭述所傳的紙鶴中看到了經過,雖然他那一晚并不在事發現場,他卻知道該說什麼。
應千行将人類男子從地上扶起來,直視對方的眼睛說道:“你還要誣陷真翠山的妖怪殺人嗎?我那晚可是看到了一切,你與同伴發生了争執,不慎失手打死了他,你怕回到家鄉不好向村人交代,就冒險前去将木屋裡的妖怪引出來,而後把同伴屍體丢給妖怪,僞裝成妖怪殺害同伴的假象,再去找除妖師告狀,這樣你回鄉不僅不用受到村人唾罵,而且還能成為逃出妖山的英雄!”
此番話自然也是應千行編的。
他和那男子都是人類,兩人說的話都有理由被相信。既然那男子可以瞎編,他為什麼不可以。總之隻要證明真翠山的妖怪沒殺人就是了。
男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應千行道:“胡說八道!你也是人,為什麼幫着那群妖怪說話!”
應千行微微一笑,移步生風。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我看得清清楚出,隻不過我在暗處,你沒看到我罷了。”應千行笑得如沐春風,“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你家鄉在哪裡?我們陪着你回鄉,幫你說服鄉親們,讓他們不要揍你揍得太狠就是了。”
男子氣得倒仰,手指顫抖着指着應千行說不出話,隻一味地重複:“胡說!胡說!你、還有那個除妖師,你們都是被這群妖怪收買了,你們淨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男子在這邊一個勁兒地罵,冷不防一聲清靈如鈴的聲音插進來,說道:“若是人類和妖怪都不可信,那我的話你信不信?”
這聲音好聽地如同三月春水,四月飛花,卻有些陌生,不像是熟人的聲音。
清回覺着這陌生又好聽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她四處瞧了瞧是誰在說話,最終将眼神落在自家門口栽種的桃樹幼苗上。
桃花姬身形透明,慵懶卧在桃樹幼枝上。她刻意模糊了面容不令人瞧見,隻伸出一隻手臂,懶懶說道:“我乃桃源仙子,我可以證明清回與蘇玖的清白,隻是不知我的話有沒有分量呢?如是不夠的話,我把土地公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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