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你竟然問為什麼。”他突然一下子變得狂躁,走進我,雙手掐住我的脖子:“都是你們害的,都是你們害的。如果沒有你們,我就不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會是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一切都是你們害的。”
看着他泛紅的雙眼,我知道他魔障了。究竟是什麼事,每次一提起,都會讓他性情大變。
“咳咳……咳咳”
他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看着掐在我脖子上的雙手,不可置信。然後,放開雙手,右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滿臉的愧疚:“我……我……無情,對不起……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也不要再問我了。”
我蹲在地上,不斷地咳,也沒發現他什麼時候離開。靠,看起來,他還是恨我恨到要殺了我。問題是我卻是一頭霧水。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沒有從他的眼裡看到以往那麼強烈的恨意,還以為他不恨了。沒想到,還是我太天真了。他,還是恨我,極深地恨着我。
那一晚,我又沒有睡着,一整晚都在翻覆。究竟是怎樣的仇恨,能讓簡墨軒一下子扭曲成那樣。一想到那些可能性,我會就妖孽的笑。戲還是要好看的好。
其實,并沒有多久,我就明白了,簡墨軒為什麼恨我。如此極深的恨。我想,如果是我,我也許會做比他更瘋狂的事。最好,讓所有的人一起陪葬,讓這個世界都一起毀了算了,一切都太瘋狂了。
第五十三章地牢
在那次夜晚相遇之後,簡墨軒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即使路上有碰到,他也是當作沒有看見,就這麼走過去。對于他的舉動,我很疑惑。這是什麼?撇清跟我的關系嗎,還是,在怕什麼。
但,偶爾我能感覺到背後掙紮的目光。我知道,戰事也許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樂觀。千疏墨欲和應嘯鳴沒有那麼容易妥協。而相對于簡墨軒,應嘯鳴的軍事能力怎麼說,都在他之上。經驗與實力上的差距,不是先天才能就能彌補的。
我知道,簡墨軒在掙紮,我這個人質并不是當擺設用的。即使這一段時間的遊山玩水,都不能改變我來這一趟的原因。
在看見簡墨軒滿臉暴躁地踹開我房間的門,将攔他的欣欣摔在牆上。我就知道,該來的始終都要來。我沒有質問,也沒有疑惑。隻是冷冷地看着他。
自從來到蓮井後,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看見我沒有言語,他似乎變得更狂暴了。完全沒有什麼鬼魅的樣子,真真變成了魔鬼。一腳踹倒我旁邊的桌子,似乎還不夠洩氣,伸手扇了我一巴掌。我一下子沒了支撐,隻能倒在地上。
看見我嘴角的血迹,他将桌子旁邊的凳子全踹倒了:“賤人,他死了,你個賤人,都是因為你。他竟然殺了他。”将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捏得我的胳膊都疼了,就這麼把我甩到門口。我的頭一下子撞到門檻,血流了下來:“既然他害死了他,那我就要你償命。我要讓你們都給他償命。”
雙手緊握着,似乎怕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會恨不得過來掐死我:“來人,把應無情給我拖下去,關到地牢裡。”
我沒有吭聲,就這樣乖順地被士兵拖到地牢。靠在地牢冰冷的牆上,我笑了,額角的血依舊在流,我卻沒有心思去擦。前前後後,不過幾分鐘得事情,我就從上房變成了牢房。而自始自終,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地牢的牆壁是冰冷的,我靠在地牢的牆上,将簡墨軒說的話翻覆想了一下,卻還是沒想明白。究竟,是什麼事,一下子讓他亂了方寸。簡墨軒說的“他”又是誰。
外面明明是太陽高照,地牢裡卻照不進一絲陽光。頭開始有些暈眩。
“公子”昏暗的地牢,欣欣站在牢門口,那雙冰冷的大眼睛,卻是充滿了擔憂。
“……”
“公子,你……額頭還在流血,我幫你擦藥。”
摸摸的确還在流血的額頭,我站了起來,往牢門口走去:“簡墨軒叫你來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來的。”太暗了,頭也有些昏眩,我根本看不清欣欣的表情。我靠在牢門的栅欄,将受傷的一邊面向她。我根本不關心我的傷,我現在更關心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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