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汲月邊沾着朱砂,邊有氣無力地說道:“别浪費時間了,我倆畫不出來的。”
“你試過?”沈初星瞧向月月。
“試了,浪費我的符紙,畫十五張都成功不了一張。這是比高階符篆更難的存在,甯遠師父才會畫,我估摸着,我哥都不一定能畫。”
說到後面,石汲月壓低了聲音。
沈初星深呼吸了幾次,放下符篆書,又專心畫起火形符來,可沒過多久,又将符篆秘籍捧了起來。
如果蛇妖就是自己要找的兇手,那隻有趁他死之前将透骨釘釘進他的心髒才算通關。
可是人家是妖!是活物,不是靶子。
除非打到他毫無反抗之力,否則很難一擊擊中。
或者……用鎮妖符。
鎮妖符:鎮壓萬界諸妖,六六大乘,合成法陣。妖入此陣,如入阿鼻地獄,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行如木,五感盡失。
沈初星讀了好幾遍鎮妖符的釋義,最終還是放不下,提起筆來描摹。
石蘊深和林蘇河回來烤火了兩次,都見她在提筆苦練。
“啊!啊!啊!煩死了!”沈初星将作廢的符紙丢在一邊,惹得門外的暗衛也頻頻朝裡看。
石汲月輕笑一聲:“都說了畫不出吧,讓你倔!”
沈初星垂下肩膀,失望極了,見石蘊深再次進來,又鼓起希望:“要不你試試?”
石蘊深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他在穆雲洲的記憶裡也曾看見過他苦練此符,可是即便作廢了一籮筐的符紙,也沒見他一次成功。
少年雲洲問甯遠道長:“師父,為什麼我學會了所有的符篆,唯獨這個我學不會。”
甯遠師父摸摸自己的胡子,看着遠處:“鎮妖符法力無邊,可鎮萬妖。若是你區區毛頭小子也能學會,那豈不是人人都可鎮妖?”
穆雲洲不服氣:“一遍不會我就練兩遍,兩遍不會我就練十遍,我就不信練不會。”
師父沒有勸他放棄,隻是說道:“凡事都講求機緣,為師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學會。你可知什麼叫道心?”
“道心就是追求世間法則至理之心。往小了說便是為何而修道,往大了說便是為何而活着。”
少年雲洲将理論背得滾瓜亂熟。
甯遠道長:“那你的道心是什麼?”
“我的道心……”
石蘊深回過神來,少年穆雲洲不知道自己的道心是什麼,石蘊深也不知道,他甚至不是穆雲洲。
嘗試提起筆描摹,但一張兩張三張……,直到林蘇河都看不下去了,石蘊深也還是沒能将鎮妖符畫成功。
他歎息一聲提起筆:“可能是因為我沒有道心吧。”
“道心?”
“和道心有什麼關系?”
沈初星和石汲月齊聲疑惑地問道。
石蘊深:“師父沒說怎樣能畫成功,隻問我道心是什麼。”
對于這種模棱兩可的東西,林蘇河一向不耐煩:
“畫個符還要道心?不如劍意來得直來直往。”
沈初星笑笑,隻能暫時将鎮妖符抛在腦後。
四人靜待夜幕降臨,今夜便是順着逃逸的魂魄,尋找作惡源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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