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都是人民教師,又隻沈墨一個女兒,未病之前也算小康之家。可天意弄人,病來如山倒。原本的房子變賣,換了如今這個小舊的。
拐過一條破敗小巷,再往裡就能望見一個五層小樓,一側布滿了郁郁蔥蔥的爬山虎,從正面灰暗的牆體就能看出已有些年頭。
是以前很老的建築,連門都是一道鐵的,一道木的。
開門進屋,房子很小,卻很幹淨,小客廳的茶幾上還擺了好幾本書,沈墨拿起來一看,《化學教學論》《化學課程與教學研究》。
把書整理好,現在的房子沒有書房,沈父便在客廳電視機方便擠出來一點地方,擱了個不足一米的小型書架。
那書架的最顯眼處,擺了一張照片。
是她媽媽。
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穿着身軟緞旗袍。即便隔了這麼多年,第一眼依然能肯定這是個極有氣質的美人。
沈墨走近,鏡框被人擦得很幹淨,棱角處甚至能看出光秃的磨損,大概是經常被拿在手裡吧。
指尖從鏡面拂過,沈墨輕聲道:“媽,我回來了。”
旁邊的牆上還有許多以前的照片,沈父沈母的合照,沈母年輕時的單人照,還有許多沈墨小時候的照片。
沈父以前很喜歡拍照,這些照片也多出自他手,可自從媽媽生病後,那兩台相機都被轉手賣了。
沈父回家時,站在門外便聽到裡面的聲響。想到沈墨今天回來,面上笑意也不覺加深,他回來時還買了條魚,準備做湯,沈墨最愛喝這個。
隻是沒曾想,打開門時竟看到沈墨在廚房忙碌的畫面,炒菜的鍋上甚至還起了火。
他趕緊走過去,拿起鍋蓋滅火,“小墨,你怎麼在廚房?”
沈墨聽見聲音,道:“爸?你終于回來了,我也不知道這怎麼就起火了,剛剛很順利的。”
沈父趕緊接過鏟子,一邊動作一邊急道:“從小到大都沒讓你進過廚房,一回來還給爸搞這個?你想吓死你爸我?”
沈墨撒嬌:“我想做飯給你吃嘛。”
沈父被女兒的撒嬌治得服服帖帖。
半小時後,兩人終于吃上了晚飯。
“這次回來多久?”沈父問。
沈墨:“兩三天吧,我明天去給媽媽掃個墓,估計後天就得走,經紀人說有工作安排。”
“行,那咱兩明天一塊去看看你媽。”
沈父想起來什麼,又問道:“你休學期限是不是要到了?”
沈墨心中也有打算,點點頭應了是。
“不過我聽說你們學校還可以再延長一年,你那工作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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