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陛下這樣的明理君主,臣女何懼。”
“你這小丫頭,若是男子,朕可就真的有些害怕了。”夜皇神情泰然,端起茶水微微品嘗了一下,“你來這不隻是陪朕喝喝茶吧,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朕幫忙。”
“臣女不是來請陛下幫忙的,臣女是來為陛下解憂的。”
“哦,說來聽聽。”夜皇好奇地注視着溫芷月。
“現在,大街小巷都是溫氏一統天下的謠言,陛下剛剛愁容滿面,定是朝中衆臣為陛下出了難題。”
“謠言止于智者,過段時間就會消散的。你安心等着南軒娶你,不必放在心上。”夜皇面色微變,卻仍安慰着溫芷月。
“陛下寬容,臣女感激,經此一事,臣女更加敬重陛下。”溫芷月起身雙膝跪地向夜皇叩首。
“你這孩子,快快起來,今日你我不作君臣,隻當是家中長者與小輩的閑談。”夜皇扶起溫芷月,兩人坐回席位。
“臣女有一事相求,還請陛下成全。”
“何事,你說。”夜皇暖意的雙眸注視着溫芷月。
“為解陛下之困,為平百姓之怒,為穩朝中衆臣之心,臣女願陛下賜臣女一死。”溫芷月神色泰然,眼中透着剛毅的倔強。
“天下興亡,怎會因你一個女孩子就會改變格局。朕不接受你的請求。”夜皇面色陰沉,眉頭緊皺。
“天禹内朝陛下可以控制,若是他國借此機會群起攻城,邊境百姓家園被毀,哀聲遍野,陛下又将如何處理。”
看着溫芷月堅毅的眼神,夜皇陷入了沉思。
“陛下,臣女不願背負妖女之名,臣女願以死明志。”溫芷月再次叩首行禮。
“天禹衆多男子,竟不如你一個女子有膽識。”夜皇憤怒地自飲一杯,“快起來吧,此處就你我二人,繁缛禮節能免就免了吧。”
夜皇歎息一聲,“你可知,若是朕今日答應了你,南軒與朕之間以後又要忘麼相處,他會恨朕的。”
“在親情與天下之間,終歸是要做出抉擇的,陛下今日難以抉擇,隻是不想失去罷了。”溫芷月看着夜皇的愁容,“日後王爺自會諒解陛下的苦心。”
“來,朕為天禹百姓感謝你的大義。”夜皇拿起兩個茶杯,遞給溫芷月一杯,兩人相視而笑,一飲而盡。
溫芷月來到宮門外,坐上馬車,“夜昭,去王府,我再見一見王爺。”
“姑娘,真的要這樣做嗎?要不再想想其他辦法。”
“哼,”溫芷月輕蔑一笑,“此局就是為我而設,若我活着,便是這天下霍亂的起點。”
“姑娘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出來。”
“我走後,你要好好照顧王爺,若王爺怪罪,就将此玉交給王爺。”溫芷月在腰間拿出半塊佩玉,“王爺不會為難你。”
“王爺心系姑娘多年,如今剛剛要與姑娘喜結良緣,姑娘卻……”夜昭接過溫芷月遞過來的半片佩玉,眼中透着不舍與無奈。
“沒什麼可悲傷的,争天争地,又有誰能争得過命,這是我的宿命,我理應接受。”溫芷月淡漠的目光中,失去了往日期許的光澤。
“姑娘,王府到了。”
夜昭扶着溫芷月緩緩走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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