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不故意妾身不知。君座還請先冷靜下來。不然妾身不好交待……想怒吼,妾身比君座更有資格吧。”文書看着自己的雙手,顫栗得那麼厲害,連按都按不住。她很怕,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醜惡,明知此時的日君不會好受,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地話去剌激他,傷害他。
日君還想發作,被官慈按捺下來。現場三人中最冷靜的或許就是他了。“文書姑娘的正事到底是什麼?”
文書轉身往外間行去,不久抱回幾個軸卷,一個黃皮信封。
“這是‘遺诏’,真正的‘讓位遺诏’。”文書拿着信封,溫吞吞地加重語氣。“是帝座在總舵時就寫好交與妾身,在他過世後交出。”
日君伸出手,但按在信封之上後,發覺自己雙手僵硬,無論如何都無法合攏,無法接下這薄薄的一張紙。文書素手一翻,将那遺書放于日君掌心。
“妾身先恭喜君座得回了無帝之位,還有官侍衛長,以後該叫你君座了。”
日君漠然接過,并不打算打開,耳邊聽着文書似遠又似近的聲音。“君座與柳殘夢的合謀,将成為柳殘夢控制君座的把柄。但有這張遺诏,則一切都不一樣了。此诏有妾身與獨孤離塵為見證人,上有帝座留下的,分别隻有日月暗各自可辯認的暗記。所以,柳殘夢再也無法動搖君座的地位,而君座因為帝座之死卻獲得柳殘夢的信任。雙方形勢正好反過來了……”
“……這些是帝座針對武聖莊所有明暗勢所做的對策之法,現在柳殘夢正信任君座,君座可以輕易地利用上方之法對付他。這點是帝座雖有對策卻一直無法做到的事……”
“……軒轅帝那邊可以不用擔心。帝座借軒轅帝想隔山觀虎鬥的心思,詐得他一份毒誓。隻要武聖莊、無名教不對朝廷出手,軒轅帝也絕對不對兩方出手。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時間,要趕在柳殘夢未發難,軒轅逸未找到借口之前,除去部分武聖莊的勢力。但帝座又有交待,絕不可全盤鏟除,以免孤軍對上朝廷……”
“……此事若成,天下勢力立變,以朝廷為最,本教與武聖莊單鬥定敗,聯手則勝。争到後期,朝廷将會出手欲獲漁翁之利,然軒轅為誓言所困,不能親自動手,危機不大。柳殘夢是為人傑,懂得何時該忍。隻要還想留下武聖莊一脈,就會與本教聯手,令朝廷不敢威加于兩派。但由于雙方無法盡心合作,武聖莊又有所損失,獨木難支,所以柳殘夢的野心也隻有暫時熄滅。本教因失去帝座的危機便可化解……”
……
好半天都沒聽到文書接下去的話。日君這才擡頭一笑。“說完了?”
文書看着這笑容,心中不由一寒,“帝座交待的,相信都已經說完了。”
日君将文書手中的東西一樣一樣接過來,一張一張打開,一行一行細看。
室内除了書卷轉動的沙沙聲音,一片寂靜。
“……原來,他早已算好一切,計好一切,讓大家都不得不在他的棋盤上走了。”剔透的水珠落在圖紙上,暈開一層墨,深色慢慢地延展開,圓圓地一道黑。“軒轅逸,柳殘夢,我,月後,官慈……每個人都被他送上了棋盤,被他操縱着……他甚至連自己也不放過……他一死,既‘補償’了他對我的傷害,将無帝之位還于我,又換來柳殘夢的信任,種下敗果……如此完美的計劃啊……”
日君沉沉地笑了起來,聲音低啞。
“文書,本君告訴你。夜語昊為無名教所設計的一切,本君都受領了——有如此方便,都算計好了,隻要閑坐在一旁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東西,誰舍得拒絕。這不也在你的好帝座的算計中!所以你不用擔心本君會因為與他賭氣而毀滅無名教。”他擡起頭,眼睛被淚水清洗過,清亮亮得駭人。
“但是,本君再告訴你。斷崖之邊,本君與他——恩、斷、義、絕!再沒有任何關系。而現在……他将是我在世上最恨的人!”
官慈在旁無言,他隻能無言。他不知該如何開解日君。
日君的恨,他能明白,無帝的無奈,他也能明白。
這種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他卻真的無法明白。
每個人都從自己的角度來看,每個人都發現自己是受害者。
那麼,加害者又是誰?
天地間最恨的事,便是這種誰都沒有錯,可是,卻一步一步,堆成了鑄天之錯,彼此傷害,彼此錯過……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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