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苦下臉,要能不理你,我也不用被送進宮來,不就是怕你惹出是非掉了後位。雖然皇上對你縱寵非常,但天恩難測,有些逆鱗還是别碰的好。
「你幹嘛對煌的事這麼在意,不會像我說的,你其實是喜歡他吧。」阻止不住,唯有快步跟上軒轅,到底不甘心地嘀咕牢騷着。
「如果我連一個身在冷宮裡的人都赢不了,那這後位還有什麼意思!煌這行為,分明在說,我擁有的一切都來自他的施舍,他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軒轅側目而視:「别人施舍的我不要,我要親自奪取在手!」
「你想太多了……」祈微弱地說着,不過一提到煌的事就頭腦發熱的軒轅顯然聽不入耳。
兩人這麼走走勸勸,很快就來到冷宮。
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遍地不開門。
與其它朱紅宮門不同,黑漆的大門緊閉着,院裡一株百年的梨樹高達十來丈,花葉一半長在牆内,一半探出牆外。暮春時雪白的梨花被風吹散,和着枯萎的樹葉一起掉落,學雪随風舞。滿地無人打掃的發黃枯葉殘花與枝頭上顔色正好綠葉白花成了鮮明的對比。
厚厚的落葉積了半尺高,台階邊上青苔隐隐,一片清冷景色。
冷宮的牆雖高,又怎麼擋得住軒轅和祈。幸好兩人來冷宮原便是違禁之事,不敢讓從人跟随,此時方能理直氣壯地爬牆。
軒轅跳下牆,便見到睡在樹下的白衣青年,他不由冷笑一聲——就知道獨孤誇大其詞,什麼下不了床,這不還在院子裡悠閑曬太陽麼。
許是冷宮從來沒有外客,失去警戒之心。軒轅他們跳下牆的腳步聲雖重,卻未曾驚醒煌,煌隻翻了個身蜷着繼續睡。
軒轅又冷笑了兩聲,正想冷嘲熱諷一番,卻見才隻三個月不見,這個互争了十來年的死對頭臉色帶着不正常的青白,顴骨處卻泛着詭異的紅暈。臉瘦得隻剩一把骨頭,本也不如何高壯的身形越發纖細,衣服貼在身上,有點空蕩蕩的。
往日在宮裡,一點風吹草動煌都會驚醒。此時自己與祈在他邊上站了這麼久,一點警覺也沒有。一向隻見他被自己激怒時明亮耀眼的色彩,幾時見他這般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藥師說他再不得到千葉回天果,怕是活不長。如今看來,倒也不是虛言。
不過同樣的,煌就是死,也不會接受昊的恩惠。
也不用使什麼手腳,隻要不去管,這個讨厭的家夥,很快就會徹底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軒轅面無表情地看着草地上那人。
「你聽說了沒?」往茶盞裡斛了半盞茶水,盈盈止住。鳳五端起自己的杯子輕抿了口:「皇上将千葉回天果給了皇後。」
「那又如何?」柳賢妃對鳳五的苦茶沒興趣,拈了塊茶點小口小口吃,吃得碎屑不斷往下掉。
鳳五忍不住中斷談話瞪了他一眼:「你不會整口吃掉!」
「上次整口吃了,你又抱怨我大煞風景煮鶴焚琴全沒意境。」柳賢妃不以為意地拍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碎屑,抖了抖跷着的腳,看得鳳五臉色又青了一層,将茶盞啪地一聲放回桌上。
不過鳳五氣歸氣,到底沒下逐客令。在宮中,淑妃的孤僻是出了名的,賢妃的無禮也是出了名的,這樣出名的兩人還能有不錯的交情,宮人們每每說起總是無法理解。到底說來,他們一個來自江湖,一個出身邊塞,在後宮裡都是異類,物以類聚,能走到一起原也不算太奇異。
「好吧,說正事,皇上既然将千葉回天果給了軒轅,定是有了計較,隻是不知這個計較是遂了你的計較還是遂了我的計較。」柳殘夢放下腿拉好衣服坐正身子:「隻可惜,我們雖然計較着,卻到底不是人家心上那塊肉。」
「别把我跟你說一處,我可沒你計較。」鳳五見柳殘夢不觸他逆鱗,也恢複了從容,端起茶小喝了口潤嗓:「我跟他就是玩伴罷了。」
「是,你不過曾是他童養媳,但我又是他什麼?什麼都不是。」柳殘夢端起放在手邊的茶也喝了口:「好苦。」
鳳五自劉海下打量他:「我說,你不會在打什麼主意吧?」
「怎麼一個兩個都認為我會打什麼主意幹什麼壞事。」柳殘夢哈哈笑了兩聲。
「正常人都會這麼想。」鳳五頓了頓:「不過,除了我,這宮中居然還有别人關心你?」
「誰知道他關心的是我還是他的職責。」
「原來是總管。」鳳五又抿了口茶:「想知道,不如去勾引他試試。」
「不成功我就徹底成仁了。」柳殘夢想到總管冷得讓人調戲勇氣都沒有的臉,搖搖頭。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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